万邪谷是寂静极了的,不论是在晚上还是早上,许是因为那些有毒的花花草草吧!谷内,鸟儿蝶儿的少的可怜。当早晨的第一抹光透过草屋破损的窗户射进来时,莫晓晨也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昨儿个晚上,她并没有睡得很安稳……
起床后,撩开那块隔在中间的帘子,眼前却是空无一人。莫晓晨有几分疑惑了,明明,现在还是很早啊!啸腾能去哪儿?想起啸腾,就想起昨晚他的异常,随即,心下涌上一丝奇怪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莫晓晨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而后,迎着早晨甚好的阳光,踏出了茅草屋。可是,这才刚刚出去,却是被不远处的景象惊在了原地。
那个挺拔的正在劈着柴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是啸腾么?莫晓晨惊得下巴几乎快掉下来,揉了揉眼睛,没错,她的确是没有看错。
晨曦中,啸腾挥舞着斧头在那边劈着柴,可是,每个落在柴上的斧头,却几乎都仿似是砸在了莫晓晨的心上。一下,一下,莫晓晨的心,在颤抖着……
他本就是王爷,万金之躯,何曾干过这种事儿?
他原该是在腾王府内享受着锦衣玉食的,何苦要出来跟她受罪?
一时间,莫晓晨感慨万千,心下,涌上几丝愧疚感。她是知道的,若不是因为她,啸腾也就不会受这些罪了。
“徒儿起来啦!”莫晓晨正发着呆,后面传来了嬉笑的声音。闻言,啸腾亦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了头来,恰逢与莫晓晨四目相对……
望着啸腾深邃不见底的眼眸,莫晓晨心猛地一颤,瞬时回过神儿,而后慌忙移过头,正与邪医对上。
望着邪医那张笑得极其欠扁的脸,再瞥到他手上捧着的柴火,又因着刚刚的失态,莫晓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错,莫晓晨认定了,一定是这个邪医让啸腾过来劈柴的。想着,甚为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瞧着莫晓晨像是要吃人般的眼神,邪医有些害怕的吐了口口水。开玩笑,现在情况可是更加严峻了,他那个死师弟过来跟他抢徒儿了,要是这个徒儿有什么不顺心,一下子回过头去跟着他师弟,那他可是亏大了。而且,更严重的是,万一这个徒儿真的跟了毒医,那他的余生岂不是要在毒医的耻笑中度过?
“我们可是你万邪谷的客人,怎可让客人干粗活儿?”莫晓晨语气甚为不悦,瞪着邪医,说道。
啸内功还是不错的,所以,刚刚他们的话,亦是一字不漏地全都被听了进去。望着远处莫晓晨仿似张牙舞爪般,啸腾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似乎……莫晓晨是在为他说话呢!
而这话,邪医也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他的乖乖徒儿在心疼那个王爷呢!不过也是了,他们本就是两口子……可是,转念一想,邪医却是摇了摇头,不对啊!明明今天早上是啸腾自己要求要干的,怎么就赖在他头上了的?
刚想反驳,却是被莫晓晨那吃人的眼神儿给吓得将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果然没错,女人是老虎……邪医恨恨地想着。可是,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了一丝笑脸,“徒儿啊!一会儿师父给你几本识别药草的书,你先看着!等入门的基础打好了,到时候师父我再教你接下来的……”
听着要识别药草,刚刚还瞪得老大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真的?”
这情况,是邪医最乐意见到的。瞧瞧,瞧瞧,笑着多好!要是他的乖乖徒儿整天对他怒目相斥,整天地让他提心吊胆,让他担心她会被毒医拐走,估计真的会减寿的。
“不过,徒儿,你也知道,为师这里的花草都有着毒性的,所以,师父先给你配置了一点药,以后接触到这些花草就不会有危险了……”说着,邪医眼中的诡异之光一闪而逝。
“真的?”莫晓晨狐疑地问道,不知怎地,她总觉得事有蹊跷。
“师父怎会骗你?你可是为师的徒儿啊!为师当然希望徒儿你好啦!而且,徒儿,当初可是为师替你解了毒医的毒的……”眼见着邪医似乎有愈说愈烈的趋势,莫晓晨可是体会过他的啰嗦的,于是出声及时制止了他——
“好了,我信你,我信你还不行吗?”
闻言,邪医这才笑了起来,看上去,仿似满脸无害,可是,那眼中一闪而过的莫名的光却是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