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听了娘娘长长的一番话,心里反而更糊涂了,把小王爷北宫燕都搬出来了,这个忙她是想帮还是不想帮呢?
这是一个细雨霏霏的下午,远近的景物被迷蒙的雨雾笼罩了。夕颜的心情和这雨天一样阴郁,心里惦记着北宫燕,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张楚楚可怜的瘦脸,反复回忆着小燕子过去喜欢吃什么,想亲自做了派个人送回到玄武国的王爷府里面去。
一会儿又对小寒牵肠挂肚,他一准是接了大生意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可千万别遇到像叶小雅那么变态的老女人。想到这,脾气上来了,哼!哪个女人敢那么对待我的小寒,我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一想到是自己给小寒的钱太少,他才接了别人的生意,心里就有些愧疚。不能再坐等了,得赶快想办法赚钱去!那次鹿鸣把地雷的样品给寒江雪看过后,也没有回话,到底是想不想买呀?
担心师傅鹿鸣会像尾巴一样地跟在后面,夕颜打着油伞踏着青石甬路,围着御花园绕了一圈,才偷偷地溜到皇宫外乘上了马车。真的要感谢皇后柳慧娘,给她弄了一块皇上亲赐的金手牌,走到皇宫大门的时,把手牌向侍卫一出示,就可以顺利出宫了。
一阵清新凉爽的感觉渗透全身,雨滴在身上是冰冷的,可是空气中却不知怎么的,有一股湿润温暖的气息,憋闷着的心胸霎时舒爽起来。
师傅鹿鸣担心她的安全,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夕颜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安全。兰桂舫坐落在江边的码头上,离皇宫只有几里地的路途,又都是大道,再说每次外出她都换上男装,采花贼怎么也不会对一个男人感兴趣吧?就是对女人感兴趣,她长得又不漂亮。
由于天气的缘故,兰桂舫的客人不多,大厅里空荡荡的。叶小梅紧锁着眉头嘟着嘴坐在二楼的茶座上,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哪天蓝夕颜或者寒江雪把帐算到她头上。听说叶小雅几天前就畏罪逃走了,生意也交给别人打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见打着伞的蓝夕颜迈着优雅的脚步走进一楼大门,抖了抖伞上的雨珠,在角落里的一个茶桌旁坐下了。叶小梅心里像揣着个小兔子,拿不准主意要不要下去打招呼,伸手摸了摸耳朵,那天被蓝夕颜拧了好几圈,到现在还疼呢。
站在三楼上的寒江雪,也已经看到正捧着茶杯喝茶的蓝夕颜。本可以让小丫鬟下去通报,把她叫到房间里来。一看大厅里没什么人,就悄悄地溜下了楼。
夕颜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杯子,就感到一缕轻风吹过,一个帅气飞扬的身影站到了身后,一双大手瞬间搭到了她的肩膀上。夕颜本能地回过头去,寒江雪那张精致绝美的脸正漾着迷人的微笑俯视着她。
“你这个小坏蛋,吓死我了!”夕颜又惊又喜,伸出两只小拳头在小寒的身上捶打着,“你好坏哦,知不知道人家想你捏,找了你整整七天呢!”
小寒大手一捞,把夕颜整个人都托起来抱在怀里,向楼上走去,分明看得到她的眼角上挂着激动的泪花,“哼,才几天没见呀?不准想!”
“呜呜,还说不长,人家明明十多天没有见到小寒了嘛!小寒太霸道,我要抗议!”话音一落,小拳头又似雨点般在小寒的胸口落下。
叶小梅简直都看呆了,记忆里的寒江雪,向来都是一脸的冷漠,表情总是冰冰冷冷的,从来没见过他脸上绽放出如此灿烂的微笑,活像捧着一个珍宝似的,把那小巧玲珑的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还不时地将两片娇艳欲滴的唇片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吻着。
进到房间里坐到了藤椅上,夕颜依旧猫咪一样懒懒地赖在小寒的怀抱里不肯起来。小寒轻轻地拨开她的衣领,扯住绳线将戴在她身上那块贴身的玉抽了出来。
夕颜惊恐地用手握住了那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死死地不肯松手,嘴里小声地嗫嚅着,“给你的钱是太少了,我心里是明白的,很快我就会有钱了,到那时我想把你长年的包下来,你要什么我都舍得,可是这块玉不行!”
小寒看夕颜的样子很好玩,就知道了这块玉对于她很重要,“我只是想看一看,看把你吓的,不瞒你说,我也有一块和你一样的玉。”
“哦?不会吧?我这块玉是我的男朋友送给我的,怎么会和你的一样呢?”夕颜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轻撇着上翘的嘴角,满脸的不屑。
小寒一只手里拿着一只杯子,正呷着茶水,一口水在嘴里没含住,喷了出来,虽然对男朋友那个词还不太适应,意思是明白的。
夕颜见小寒的反应如此地强烈,大为窘迫,忙掏出手帕递给他,“那个……你会惊讶不奇怪,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过去我一直认为他不成熟,像个孩子……”
小寒被茶水呛着了,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是吗?那现在呢?”
一说到现在的小燕子,夕颜的小眼睛里放着亮光,“没想到,只分开了几个月,他像变了个人似的,高大魁梧,魅力四射,性格也比原来成熟了许多。”
小寒没有说话,用手心不在焉地轻敲着茶桌,过了一会儿才笑着看她,“恭喜你呀。”
夕颜的脸上是幸福的傻笑,虽然那天夜里北宫燕拒绝了她,但她了解自己的性格,只要自己认准了,就不会放手,她相信真正的爱一个人,再加上执着的追求,哼哼,俗语不是常说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