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请讲,有什么话还不能对儿子说?”
“是关于紫贵妃的事!”
“叶紫她怎么了?”经太后一提起,北宫明月想起来有好多天没见到叶紫了,还真有点对不起她的感觉。
“像皇儿这样的好年纪,后宫里又有那么多年轻的嫔妃,这么多年了,应该连一个龙子都没有吗?”
“依皇后的意思……”
“你知道瑜妃为什么逃出皇宫了吗?”
“为什么呀?”北宫明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真的想知道瑜妃为什么要逃到宫外去,皇宫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又经常被诏侍寝。
太后冷笑了几声,“因为瑜妃怀孕了!不是做娘的说你,女人怀上了自己的骨肉,都不敢在宫里呆下去了,宁可到外面过吃糠咽菜的穷日子,这是为什么呀?”
“会有这等事!”北宫明月霍地坐起来,“她怕什么呀?”
没想到如此聪明的儿子在宫闱之事上居然是个弱智,话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明白,“她怕什么?哀家问你,这几年,有多少妃子怀过孕?估计你也是记不清了,但是有一个怀了孕顺利的产下龙子的吗?别说生下孩子,大多数都是刚刚坏了孕,母子就一同见阎王去了!”
北宫明月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去怎么就没仔细想过这些问题呢?母后其实不止一次地提醒过自己,只是没说得这么清楚明白罢了。
“你是不是想说叶紫很爱你对不对?她过去还很爱北宫燕呢!其实她最爱的是她自己,这样的女人我太了解了!北宫燕没娶到她是他的福气!”
一想到叶紫那张温柔漂亮的小脸,怎么能相信她会害人?真的躺不住了,北宫明月翻身下了床,他要陪着母后到御花园散散步去,再聊些知心话。
此时最惦记北宫明月的要数那两个画家,二十幅画早已经作好,二人的想法居然空前地一致,绝对不能五百两一张卖给想收购的那个人!拿到市场上去卖一千两?猪脑袋才会这么想!没人会出大价钱同时买二十幅画,只要买了其中几章不重样的,找人仿制不就成了?他们两个又不是什么知名的画家,仿制出来的也许比真品水平还高呢!经过反复地推敲,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解铃还需系铃人,最需要这些画的人是谁?当然是皇上北宫明月本人啦!
既然皇上不希望这批图外流,当然肯花大价钱购买。再说了,皇上又不缺钱,要价多少都给得起。这真是一个最佳的买主,两个人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兴奋不已。
北宫燕和鹿鸣已经在一起碰了几次头,发誓要为皇上报仇。两个人一核计,鹿鸣应该马上回到北玄去。一个是蓝特使一个人在北玄不安全,再说,如果想找到姓叶的女人也必须回北玄。鹿鸣一刻都不敢滞留,乘着马车上路了。刚刚驶入了北玄国境内,马车夫就望见不远的路上,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在向他招手,示意马车停下来。
怎么?又会像上次出使北玄的路上遇到小鬼送信吗?可是那个小孩没像上次那样在路上停留,只是向马车招了招手,又用手指了指路中央那块巨大的石头,转眼间就溜到路边的树丛中去了。
鹿鸣猜得的确不错,大石头上果然放着一封信,不同的是,信的旁边还放着一卷画纸。回到马车上,迫不及待地把画纸展开来,仅仅是第一幅,就差点没把鹿鸣气抽了。
暖洋洋的下午,夕颜宛如猫咪一样地蜷缩在寝宫院子里的藤椅上睡觉,微微上翘的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不知道梦里梦见了什么美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满足感,人们常说的做梦娶媳妇估计就这表情吧?
谭瑜走到了夕颜的身边,把手里拿着的一条毛巾被盖在她身上。小五和小禅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摘着韭菜,晚膳准备包韭菜鲅鱼馅饺子。
鹿鸣手持着画卷站在院墙外,透过爬满牵牛花的栅栏,他已经看到了熟睡中的皇后娘娘,并确定她一时半会不会醒。心里正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就听夕颜在梦中骂道,“哼,你这个小坏蛋,让我找得好辛苦,我找了你整整七天呢,今天终于逮住你,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小五和小禅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跑过去蹲在皇后娘娘的身边看,谭瑜刚要进屋里边去,也笑着折回了身。这是在骂谁呢?只见夕颜半张着嘴,嘴角上已经流出了长长的涎水,滴滴答答地流到了衣襟上。
“哼!你是不是又接了别的女人的活?我怎么就这么笨?前些天就没想到?你记不记得我是花了包月的钱啊?”夕颜突然睁开眼睛,一拍茶桌,“小寒!你也太没规矩了,这事你说该怎么办?”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三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夕颜不好意思地伸了一个懒腰,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微笑,“都看着我的脸干什么呀?是不是本宫变得美若天仙了?”
“是呀,皇后娘娘很漂亮!”小禅笑咪咪地说道。
“本宫这张丑脸还能变得很漂亮?”夕颜不相信小禅的话,“小五最能讲实话了,从来不欺骗本宫,小五你说呢?”
小五站起来,退后了几步,很仔细地看着夕颜的脸,“娘娘确实比原来漂亮了,但还够不上美若天仙,小五真的不明白了,娘娘原来怎么能长得那么丑?现在虽然还是原来的那张脸,却完全不一样了,不仅是胖了的缘故,眼睛比原来有神,主要是清秀,有气质!”
谭瑜嗔怪道,“小五,你那张乌鸦嘴就是说不出好话来,让你说现在你牵扯着过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