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凉搀扶着夕颜,来到门外的九曲回廊上,这里有一个青石小茶座,箫凉想让她醒醒酒。清风徐徐吹来,夕颜感到清醒了许多。回廊边的水面上,青翠的荷叶浮萍,衬托着嫩粉色的荷花,几双五彩的鸳鸯悠闲地嬉水,金色的锦鲤聚群在玩耍。
“箫凉,想赚大钱吗?”夕颜乜斜着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然想!”箫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蓝姐有路子?”他可不相信蓝夕颜认识什么寒江雪,和寒大侠的手下混过倒有可能。
“你就说个痛快话,想不想干吧?路子的事你就放心,蓝姐给你找,你当老大,我一个女人也不想出那风头,给你当个狗头军师就可以了。”
这话说得靠谱,箫凉动了心。长这么大了,一事无成,一直花老爹的钱,心里不爽。无论什么人,心里都有想自己成功地做点事的欲望,总不能一辈子让别人介绍自己是箫丞相的二少爷吧?
“我蓝夕颜喜欢先君子后小人,如果箫少爷同意,我的话就说在头里,”夕颜顿了一下,“要干就干大的,鸡鸣狗盗的小把戏,蓝夕颜看不上眼!”
这话说到箫凉心里去了,“英雄所见略同!”箫凉兴致空前的高涨,想起酒桌上蓝姐说过老子有钱不如自己有钱,这话千真万确。
“还有,你用什么人蓝姐不管,赚了钱二一添做五。两个人分工明确,我负责接活,负责结算银两,箫少爷负责安排和领导弟兄,具体行动方案由二人共同策划。”
“好!就照蓝姐说的办!”箫凉刚想问第一桩买卖什么时候开始,老鸨扭着肥胖的身体走过来了。
“哎呀呀,箫少爷能大驾光临,兰桂舫真是蓬荜生辉呀,已经让厨房又做了五道大菜,是小的赠送的。”老鸨哈巴狗一样弯着腰不停地行着礼。
“知道了,”箫凉挥了一下手,示意她下去。
老鸨吞吐着说,“小的有一句话斗胆和少爷说……”
“别那么多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看着我在谈生意吗?”箫凉不耐烦了。
“今天不凑巧,箫少爷的隔壁也来了一拨贵客,嫌兄弟们在屋里边喝酒划拳,喊叫声音太大……”老鸨在心里嘀咕着,平时没人的时候整个兰桂舫都空着,今天却都赶到一起凑热闹,得罪了谁小命都有可能没了,这生意不好做呀。
“喝个酒吵着了他?想清静家里呆着呀!贵客?什么贵客?我箫凉今天要见识见识!”箫凉腾地一声站起来了,他可不想在蓝姐面前没面子。
“箫少爷,箫大爷,箫爷爷,你就可怜可怜小的吧!刚才的话就当小的没说行不行?今天的酒钱小的不收了。”老鸨已经跪在地上了。
夕颜一看,知道隔壁的人物一定不一般了,箫凉的脾气秉性老鸨不会不知道,“箫少爷,也别难为她了,弟兄们也是太能喊叫了,一会儿你去吩咐一下。”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老鸨站起来,凑到茶桌跟前,小声神秘地说,“如果是别人的话,借我个胆子也不敢来打扰箫少爷,可是……贵客是寒大侠呀,真的冲突起来,小的可只有一条小命呀!”
箫凉一听是寒大侠,脸上的嚣张霎时化成了尴尬的无奈,夕颜看在眼里,对老鸨说道,“没想到是寒大侠呀!怎么不早说?那是我朋友啊,去,和寒大侠通报一下,说隔壁是蓝夕颜和兄弟们在喝酒。”
箫凉这一惊非同小可,酒桌上还以为她在吹牛呢,做梦也没想到是真的!看来下面的生意没问题了。老鸨也喜上眉梢,刚才的担心多余了,一直没把这个不起眼的丑女人放在眼里,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嫖取啊,一刻也不敢耽误,去和寒大侠通报。
隔壁的屋子里坐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虎背蛇腰豹眼,身着淡紫色长袍,头上挽着一条暗紫色发带。此人正是寒江雪,他一贯喜欢独来独往,天生偏好安静。
老鸨小心地敲过门后进来了,“隔壁的客人声称是寒大人的朋友,名字叫蓝夕颜,想拜见寒大人。”
蓝夕颜?寒江雪愣怔了一下,只听说蓝特使是玄武国的皇后,脾气有点臭,怎么一个女人还喜欢喝酒逛妓舫?上次给她写了一封信,想威胁一下,北玄归降的事别让她插手就行了。既然求见,就把话当面说开吧。寒江雪在道上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和女人打过交道,也就格外客气。如果是男人,想见他,那不比登天还难?
箫凉和蓝夕颜推杯换盏,已经又喝了好几杯,两个人喝的高兴,详细地策划着第一次行动,箫凉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夕颜这会儿是真的醉了,话已经说得不连贯了,远远地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朝回廊走过来了,她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这不是做梦吧?天宇,我的天宇!你怎么在这里呢?
男人一步步走近了,紫色的衣脚和发带在微风中飘扬,那湖水般清澈的眼睛好明亮,好深邃。夕颜觉得天宇穿古装的衣服更漂亮,她站起来,大喊一声,“相公……”就扑倒在男人的怀里,“你怎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不管呢?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是不是?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了!”
说完,双手紧紧地搂住男人的脖子,呢喃着哭诉,“你怎么对我不好,我都停止不了爱你,你说过爱我的,对不对?”
寒江雪显然被眼前这个叫蓝夕颜的女人弄懵了,瞬间就反应过来她是喝醉酒,认错人了。本想掰开她的手让她坐回去,无奈夕颜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脖子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