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双依旧高傲的水眸,冷傲云微微惊愣,愕然一闪而过:“小宝呢?小宝!”他大呼!
“爹爹,娘!”小宝听到唤声,立刻从行李箱中爬出,走了出来:娘说听到唤声才能出来的。
“来,小宝!”把小宝抱下车,潇月满脸疼惜,脸上的冰冷也不翼而飞了。
“救我……救我……”归于平静的林子,一个虚弱的声音再次哀求着。
望向那躺在地上的淡紫衣男子,潇月抱着小宝走了过去,用手一点,男子的穴道就被解开了,摊在地上,男子粗喘着气,用力地撑起身子,对着潇月扯起一抹牵强的笑意:“谢谢!我是端木净……”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语却在接触到潇月冰冷眼神的那一刻嘎住了。
望着他,潇月并没说些什么,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瓶创伤药,扔在地上,毅然转身,走了……
夕阳西下,天空中彩云朵朵,有深深的红,有淡淡的红,期间还掺杂了丝丝的黄,美丽而多姿。
“驾,驾,嘘!”马车渐渐缓慢,最后停了下来,冷傲云勒紧缰绳,一双深沉眸子盯着城门的异样。
城门口站立着许多的禁军,在一个一个地检查着进城去的老百姓,态度嚣张恶劣,许多的老百姓都被无情地拒绝在城门之外。
那些被拒绝在外的老百姓面黄肌瘦,一脸倦容,死灰般瘫坐在地上,落寞的眼神带着悲痛的绝望。
“诶,小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冷傲云下了马,抓住前面那个精神还算清爽的小伙子,打探着消息。
“你是外地来的吧!不过看你样子也不像是河西或河东的!”小伙子打量了下冷傲云,这才开口,“最近城里不太安定,有难民抢劫,所以朝廷有令,凡是从河东和河西来的难民都不能进城,所以便派来禁军严格把守检查了!你看,那些都是那里出来的难民!”小伙子指向那些瘫坐在大路旁边的老百姓,“哎,他们只能自生自灭了!”
河东和河西都是以种大米为业的老百姓,今年这两个地方都发大水了,稻米失收,许多人家里连一粒米都没了!也怪不得上次的梁老板也没地方收米,他的米向来是来自这两个地方。
而有人也未卜先知,抢先收购了许多的大米。
“那朝廷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冷傲云陡起那双剑眉。
“哎,能有什么办法,现在连皇上都病得不能起床了,谁还有时间来管他们啊!”小伙子感叹着摇头,同情地忘了那些难民一眼。
“喂,是不是进城啊,是的话就快点!”禁军首领大声吆喝着那个小伙子,小伙子讪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三文银子,恭敬地递给那个禁军,“是的,是的!”
禁军首领边接过银子,在手心微微称了称,边打量了遍那个小伙子,然后单手一挥,喝道:“进去吧!”
小伙子点着头,讪讪地进城去了。
小伙子走了,下一个就轮到了冷傲云,冷傲云挺在那,淡泊冷傲。
禁军首领歪头打量着冷傲云,片刻,才问道:“是不是进城?”他的声音比起刚才客气了点。
冷傲云点了点头:“是不是要给银子!”淡淡开口,一双眸子深邃而神秘。
“啊!呃,是的,一个人头5文钱!马车另算!”禁军首领微怔了下,随即又脸漏喜色,太高了价钱。
“那,给,够了没?”冷傲云拿出一锭银子,放到首领的手中。
首领看着那锭银子,眼睛都直了,闪闪发着光:“够了,够了……”他频频点头,霎时觉得有点失态了,便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进去吧!”他的声音更客气了!
皇帝病了,就有人这样无法无天了,看来,朝廷快要变天了!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商人,一个势利的商人。
冷傲云冷冷扯嘴,牵着马车,进城去了。
皇城外面一片苍凉,而皇城里面却别有一番景象,即便是已近黄昏,街上的行人依旧熙熙攘攘,叫卖声依然络绎不绝。
“您就是……冷傲云少爷?”一个穿着灰色锦衣的老年男子迎了过来,不确定却恭敬地问道。
“你是……”冷傲云眯起双眸,“冷络老伯!”
冷络是冷老头以前的家丁,现在也是50来岁,是冷老头的忠心得力助手,五年来,一直与冷傲云只是书信联系。
“呀!少爷,终于都把您给盼来了!”冷络笑逐颜开,那张久经风霜的脸满是皱纹,“少爷,这边请,厢房早就给您准备好了!”他牵过马儿,带着路。
很快便来到了冷络家里,虽说他是皇城有名的布庄老板,但是房屋却并不辉煌奢侈,房子是普通的瓦房,只是地方还比较大,院子中还挂满了各色的染布,飘飘扬扬,宛若起舞彩蝶,好看极了!
“小宝,来!”马车停在院中,冷傲云揭开车帘,抱下小宝,潇月也跟着走了出来。
“少爷,这是……小宝少爷?!”冷老伯看着小宝,一双沧桑的眼眸带着惊喜,听老爷在信中提过,他不但有了个现成的干儿子,还有个现成的干孙子,叫小宝!
冷傲云轻轻点头,小宝看着眼前这个白胡子伯伯,甜甜地叫了声:“老伯伯好!”惹得冷老伯笑眯了眼,直称赞小宝乖巧。
“娘!你看,这些彩布好漂亮啊!”小宝指着那些飘扬的染布,惊喜地望着潇月。
“娘!”冷老伯这才注意到从车篷里面走出来的另外一个女人,微微打量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