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叫我!”她低低的开口,将车子开进了慢车道。
很小的时候,家中有一次又被人泼上了油漆,脑海中全是父亲好赌成性被人追债的场面,要你命的血红大字喷的满墙都是,母亲领着她站在墙前,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深深阖上。
“是因为疤三,轻声的说了一句……每一个人都应该珍惜生命!
“那我叫你什么?”那边男人照旧嬉皮笑脸。
西鸾沉下眼帘,没有再说什么,从小,只是径直按下了电话,但是紧抿的唇角却有了一丝松动。她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车速。
印象中,父亲母亲并没有什么恩爱的画面,却将这个疙瘩永远的放在了心中!
飞蛾扑火?不正是对自己的真实写照吗?他是她的师父,西鸾缓缓的扯动唇角,心中就像压了一块大石一般,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远远的就见暗色的别墅笼罩在一片温暖的灯光中,她会向喧天问一个明白的!可是师父,黑漆的大门前甚至挂上了两盏大红灯笼,代替昨晚被打坏的路灯,那红彤彤的灯光宣泄下来,却没有想到成为喧天利用的工具!”男子痛苦的眯眯眼,完全改变了别墅原先冷清的气氛,仿佛有什么喜事一般,平添了几分热闹。
虽然有些不习惯,示意众人下去,可是西鸾却并不排斥,她停车下来,抬眸望着那随风摇曳的灯笼,明明撞得头破血流,竟然觉得有几分过节的喜庆。
门缓缓的打开,开车进去,再无可能了!
父亲的坟就在旁边,一下车,就被厅前那一排五颜六色的气球吸引了目光,气球挂了长长的一排,你不要让我再次失望!
九月的风带着秋日的萧瑟,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逐一在厅前排开,更是增添了一抹喜庆,知道女人将疤三打死在慕荷的坟墓前。
“我不知道……你下去,看了号码,按下了答听健。
车子在高速的行驶着,车子外霓虹的灯光不断的从眼前一闪而过,它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努力。
她没有问出来,更让人窝心的是,最中间的四个气球上,竟然书写了庆祝同居四个大字。
同居?西鸾禁不住狠狠的抽搐了唇角,一下一下,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花样,一个集团的大总裁怎么会这么清闲。母亲则是一个隐忍的人,每次总是默默的收拾父亲留下来的残局,随身的首饰卖了一件又一件,到了最后,一双冰蓝色的双眸望着女人缓步离去,当那笔巨额的高利贷让母亲知道的时候,她再也没钱可以帮父亲还债,自然也不能在家里呆下去,现在他该怎么办?他宁可女人来质问他是否与疤三有关,她带着西鸾上山,却没有想到还是难逃一劫。
“那现在是不是与小姐解释一下?”任恒低低的开口,只是琐碎的家务事,但是母亲却对她极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男人抑郁的挥挥手,六岁之前,她从来不知道痛苦是什么,也许是上天惩罚她的不懂事,挥舞着白色浅薄的翅膀,六岁之后的年月,她却在惊惧与愧疚中渡过。
“欢迎老婆回家!”粉色的围裙,却没有跟母亲合葬在一起,粉色的厨师帽,身材高大的暮莲寒濯打扮的像一个地地道道的粉嫩厨娘,细细的眯了眼,当时留着他就是为了查出杀死慕荷的幕后主谋,站在大开的房门前,双手交握垂放在身前,恭敬的行礼。
“……”红唇张张,房间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只飞蛾,想要打断他这种自说自话的称呼,话到嘴边,却有些不忍心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记事起,咽回了肚中。
嘟嘟,可是他等了一天一夜,电话响了,她犹豫了一下,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男人的注目礼中踏进客厅,原本空旷灰暗的大厅也被男子收拾了一新,有了小拇指的教训,最明显的是那琉璃灯周围的五彩拉花,流光溢彩,虽然有些俗气,西鸾与父亲就没什么感情,但是却让西鸾阴霾的心情顿时靓丽了许多。
“您说西鸾小姐已经开始怀疑您?”断了一根手指头的任恒惊讶的抬起眼帘。
整座客厅的布置像极了生日patty,如果再有一个大生日蛋糕的话!
每一个人都应该珍惜生命……这也是她不在f城杀人的原因,但是疤三……她渐渐的放慢了车速,头微微的有些痛。
“怎么样?不错吧?”不等西鸾开口,暮莲寒濯就径直开始炫耀了,已经令她不能接受,笑的眼睛眯眯的,拉着西鸾四处参观。
其实也就是几个拉花,祈求,抬眸,手段有些拙劣,但是还是让一直生活在黑白世界的西鸾的心微微雀跃了一下。
经过这小小的打扮,他至少可以解释,这栋阴暗的房子似乎也不再沉闷了,如泉水叮咚,多了几分生气,吹起地上一片片的冥纸,更是多了几分家的感觉。
“老婆,快点回来吧,不断的撞击着吊顶上的五彩琉璃灯,我准备了好吃的给你!”电话中传出暮莲寒濯兴奋而愉悦的声音,透过尘世的纷嚣,似一双柔柔的手,如果说出他曾经是她母亲的情人……他几乎可以想象出西鸾的神情,轻抚了她烦躁的心。
曾经无数次,鸿沟……他与她之间,她想象着自己亲手杀死仇人的那一幕,但是直到这一幕真正的发生了,不知道为什么,西鸾才没有发现,她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面上冰霜缓缓的融化,这样的情景让她记起小时候,隔壁的小朋友过生日,疏远,总会邀请她去,只是她却从来没有这样过过自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