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暮莲寒濯在描述救她那一段时用的是“毫不犹豫”这个词?毫不犹豫?西鸾冷笑着挑眉,这支会撒谎的水仙花!当时他是多么嫌弃她,生怕她弄脏了他的白色的晚礼服!
将双手交握在胸前,女子淡淡的勾了唇,迸射出寒气的淡蓝双眸望向男子,然后口气极端客气的开口:“您是说,您毫不犹豫的救了那个女孩?却因为救她,您喜欢男人?”
暮莲寒濯挑眉看她,她话语之中突然出现的敬语……您,让他心头微微的发毛。
“没错!”他打肿脸充胖子狠劲充了下去。
“那跟今晚有什么关系?”西鸾抿唇冷笑,冷艳的唇角满含了一丝嘲讽,但是却还是极富耐心的问下去,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还能编到什么地方去!
“关系大啦,就是因为她,我才开始喜欢男人,而让那些人瞧不起!”他话语中的那些人自然是指那些围追堵截的记者。
说完,男子轻叹了一口气,落寞的垂眸,薄唇微弯。
西鸾猛然感觉有些恍惚,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根据她对他的了解,好男色,对他来说,仿佛是享受,甚至故意为之,并不像他说的那般令他难堪。
“原本今天我带你出席宴会,其实就是想改变人们对我的看法,让他们知道,其实,我也可以喜欢女人,但是……”他的神色更是黯然了。“你的离开让他们有了更好的话题,!”
“什么话题?”西鸾皱眉,果真有这么严重吗?
“明天你看报纸就知道了!”男子冷笑,这个话题自然是交给那些狗仔队去费脑筋了!
“而且,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将我送你的晚礼服送给了华晚晴?而且你知道吗?我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她!”他略显局促的揉了衣角,像是一个初涉爱河的毛头小子,在爱情面前畏首畏尾。
西鸾的眉头皱的更紧,难道真的是她做错了吗?生长在男人堆中的她没有经历过爱情,也不知道怎么去经营爱情,只是单纯的想要给他与华晚晴创造机会而已!
“所以我只能逃开,鸾,至少你应该给我时间准备!”他抬眸,轻叹口气,说的无比的真诚。
西鸾将信将疑的望着男子,有瞬间的内疚。真的是她太过于心急了吗?急急的将他推给那个女人,却适得其反!
暮莲寒濯抬眸,异常坦然的望着女子,眉头紧锁。
叹口气,女子伸出小手,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向前走去。
男子得意的扬扬眉,跟上。女人的同情心就是他最有利的武器。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上了楼,男子还是闷闷不乐,愁眉不展。
“你……不要想太多!”不善言辞的西鸾只能这么安慰他。
暮莲寒濯幽怨的转眸看了她一眼,缓缓的点点头,然后非常绅士的为她打开房门:“你不用管我,反正我声名狼藉也不是一天两天,我只是担心今晚的事情传到……”猛然,他闭唇,眸光犀利的扫过女子的房间,一种陌生的气味让他警惕的眯了眼。
房间里因为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乳白色的帘幔被风吹的晃晃悠悠,宛如人影一般。
其实在打开房间的瞬间,西鸾早已经注意到了房间中的异样,那咸腥的味道是那么熟悉,她抿唇一笑,这种小把戏就想要吓倒她吗?
暮莲寒濯猛地打开了开关,房间之中立即亮如白昼,吱吱,盘踞在床上的几条蛇猛地向他们吐出了鲜红的信子。
“啊呀!”男子惊叫一声,顺势将女子抱在了怀中,西鸾则皱皱眉,将他推开。
西鸾的房间里布满了一条条红色的小蛇,床上,地板上,一条条,或爬行,或盘踞。
西鸾抚抚脑袋,早就猜到他是这样的反应!她上前,取了一个纸袋,手起蛇落,用拇指与食指捏了蛇的七寸,然后一根根的丢入纸袋。
“老张,老张?”暮莲寒濯大叫,一会,睡眼惺忪的老张走出了睡房,一瞧房间中的光景,吓得浑身哆嗦起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蛇,除了床上,窗台上,甚至门边都有,而西鸾,正弯着腰,表情平淡的将蛇丢入纸袋,一条一条,仿佛地上躺的不是蛇,是毛毛虫一般。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打着哈欠,穿着吊带的印花睡衣,毓婷从房间中步出,在见到房间中的光景之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老张,这是怎么一回事?”暮莲寒濯冷冷的开口。
“少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一天我都在家,没有人来过啊!”老张吓得连连摆手,不是他,不是他啊!
“不要怪他啦,可能有人想要跟我开玩笑,没有关系的,只是几条蛇而已!”西鸾轻笑,继续将一尾尾指头粗的红蛇丢入纸袋,“这是赤练蛇,没有毒!”最后一条,她两只手指夹着,扬着眉给他们看,毓婷尖叫着跑回了房间。
“搞什么!”寒濯上前,轻轻的一拍,让她将蛇放入纸袋,冷冷的丢给老张:“赶紧挖个坑埋了!”
老张害怕的接过,赶紧蹬蹬的下楼。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了!”西鸾耸耸肩膀,淡淡的开口,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暮莲寒濯若有所思的望着女子,满地,满床的赤练蛇,就算是没有毒,但是那又软又滑的蛇体瞧上去也让人害怕,可是女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女人就像是一个铁金刚一般,浑身上下没有可以攻击的地方,难道真的就没有弱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