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更深,万籁俱寂,宫道上几盏宫灯透出微弱的光。
“皇上,丽正宫往那儿走。”小顺子指了指左边的岔道
风祈天顺着青石铺的小路走到一幢独立的小楼前,原来用古筝弹出的《枫叶残》令有一番风味,他就站在门外默默的听着。湘萍弹的专注,他就听得专注;湘萍弹的入迷,他就听得入迷;湘萍弹的神往,他就听的神往;湘萍弹的缠绵,他就听得震动。
“彭。”弹到高潮处琴弦应声而断,摸着断弦的红玉筝轻叹了一声不无哀怨的道:“怎么连你都背弃我了呢?”
“断弦只不过是平常事,你又何苦徒自叹息?”风祈天推门而入
湘萍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心中却立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一抹欢喜迅速拂过“皇上。”
片刻以后,风祈天已经坐到了一张舒适的椅子上,望着湘萍和小朝小夕三个人拿靠垫的拿靠垫,端点心的端点心,倒茶的倒茶。风祈天四看,室内虽小但很温馨,几盏纱灯,三个美人,一炉檀香,一把古琴。这种气氛,这种韵味,在浑然不觉间令他感到有些醉了。
湘萍捧了一杯碧螺春奉上:“这是西湖的碧螺春,奴婢已经挑选过,只留下叶心的一片,是最嫩的。”
风祈天接过茶轻啜一口道:“朕最喜欢的也是碧螺春。”
湘萍心头一颤,好巧他也喜欢
“怎么了?”风祈天问
“奴婢无状,请皇上恕罪。”
风祈天看向小朝小夕道:“你们先下去。”
“是。”小朝首先退出去并为他们关紧门
风祈天上前一步贴着她的耳朵道:“看来朕今天在慈安宫的话说得不太清楚。”
湘萍自动向后推了一步道:“奴婢愚钝,请皇上赐教。”
风祈天又上前道:“朕再说一遍,朕不喜欢也不准你再自称‘奴婢’,这是圣旨。”
湘萍再向后退:“请皇上明示,奴婢该如何自称。”
风祈天狠狠的吻住她,带又惩罚性的在她快要窒息的前一秒才放开:“湘儿,只是朕一个人的湘儿,只有朕一个人才能叫。”
湘萍迅速向后退身体靠上柱子:“难道皇上的妃嫔还不够多?又岂会少湘萍一人。”
“可她们都不是朕想要的。”
“怎么会?”湘萍道:“皇后艳冠群芳稳重端庄,执掌六宫,母仪天下;德妃虽刁蛮任性但又不失女儿家娇媚动人;熙嫔秀丽可人,心地善良;贞嫔温婉娴淑,对皇上更是体贴入微。更有数不清的贵人常在,怎么会没有皇上想要的?”
风祈天看着她的眼睛道:“只可惜她们都不是你,你美丽、善良、有灵魂、有思想、有深度,充满了智慧与热情,你是我三十多年人生中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湘萍淡淡一笑道:“皇上对每一个还不属于您的女子都这样说吗?”
风祈天将她钉在柱子上,她可以看到他眼中有火星,他恼怒的说:“难道你就这么不尽人情?你是我见过最冷血无情的人”
湘萍闪动着眼睛道:“我从来都不知道冷血无情可以等价于智慧热情,皇上恼羞成怒时都是这样?”
风祈天突然放开她,他失笑了,笑容中带着无限的落寞,失意与无可奈何。他的伤感也刺痛了她,那一刻她竟无比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