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萍谦卑一笑道:“那是皇上谬赞了,既然娘娘指名让我说我便说说看,漠族人的习俗性情是与我们不同的,他们生性好战男子几乎都是在幼年时便学习骑射刀弓,可谓马背上的民族。在生活上,他们居毡帐逐水草而居,哪里有丰富的水草可供牛羊食用他们便迁徙到哪儿。正因为这种飘忽不定的迁移,各部族内部往往非常团结而部族之间却时有争夺。有时无粮维济便会南下侵扰我朝,先帝在位时也不胜其扰。这次北漠主动提出议和也是因为遇到了难以渡过的天灾,至于习俗上弟娶兄嫂也确实有的,或许他们觉得这和我们的兄终弟父死子继有异曲同工之妙,要说红眉毛绿眼睛恐怕是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
皇后满意的点点投道:“湘儿这么一说我们都明白了。”
“那可是,要不然怎么担的起‘后宫第一才女’的称号,就连北漠的情势都一清二楚辰妃娘娘为皇上分忧的心意岂是我们这些人能比得了的?”德妃看似恭维的说
湘萍心下暗暗警惕,她还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自己的机会。
“那是自然,我们不过是些泛泛之辈,怎比得上辰妃娘娘得皇上心意,知道的自然是少的。”荣妃似有遗憾的说道
“本宫怎么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皇后面露不满道“难道各宫都忘记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了?”
“臣妾惶恐,谨遵皇后娘娘教诲。”众人起身道,大殿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小顺子进殿通知宴会即将开始,后妃们又高兴起来齐齐看向皇后,皇后也露出欣喜的笑容理了理朝服扫视了一圈道:“我们这就去吧,别让皇上和北漠使者等急了。”她走在最前面其他人按品级依次排列。
湘萍走在宫道上瞧着皇后的背影,不由想起刚才她经过自己时的一瞥,是她看错了?还是皇后无心流露出压抑已久的情绪?那一抹足可杀人的锐利目光包含太多复杂的感情,是嫉妒又或是痛恨又或是名存实亡的不甘?这让她重重打了个寒战,怪不得在隆正宫解封之后她总是琢磨不透皇后的态度。湘萍将小顺子叫至身旁低低吩咐了几句,小顺子面有难色不敢去做。
“快去,皇上问起就说我说的。”小顺子这才领命而去
皇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未说什么。
“姐姐怎么出来了?”湘萍故意和贞嫔走在一起低声问道
“皇后娘娘向太后说情准我出丽正宫的。”贞嫔小声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还来不及通知你。”
“我说的倒不是这些,我总觉得有些太突然了”湘萍不无担心的说道
“我们都小心便是了。”如此盛大的欢迎宴会做为
后妃们刚到风祈天和北漠使者就到了,双方行过礼便坐下,风祈天眉头微微一皱低声问:“谁把辰妃的位子移走了?”
小顺子壮着胆子说:“是娘娘自己吩咐奴才的。”
风祈天侧首看向她湘萍浅浅一笑,风祈天看着她道:“只此一次。”
湘萍原就不平静的心在看到风祈天身后站着的裴安时陡然一凛,裴安也正在审视她。四目相接那种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森森像一个黑洞,她能感到这个黑洞仿佛有无限力量更可能一下子把她吸进去吞噬掉。她料想此刻她的脸色一定是惨白的,她接过小朝递来的茶死死攥着她的手希望从她的身上获取力量,尖尖的指甲深深刺入她的肉里。镇定!镇定!他不会知道的!湘萍在心中大声告诫自己,此刻的慌乱无异于授人以柄,再看向裴安是已恢复常态,他也面若古井的站在风祈天身后。
怎么可能?湘萍奇怪,他明明中了自己的银针,银针上虽无剧毒但也必须用内力逼出且要好生调养三五日才能走动,她见识过裴安的身手若是他自己想逼出银针是有困难的,稍有不慎便会导致经血逆转,除非…除非有一个内力深厚的的人帮他,是谁?一个个面孔在她脑中闪过,一张模糊的脸逐渐清晰。对,只有祈祥。她警醒,怪不得他一大早就匆匆忙忙赶到玉菡宫。湘萍心中又是一惊,如果说裴安昨晚看到是自己那岂不是说祈祥此刻也知道了?他看向祈祥,他正在和北漠使者聊天,两人把盏言欢表面上丝毫看不出他心中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如果他真的知道今天又一早进宫,他便有足够的时间将她拿下,可风祈天的态度并无异样,这就最起码表明就算祈祥知情也是断断不敢轻易下结论的。昨夜漆黑一片,只有一瞬的功夫裴安应该看不真切她的样子,或许裴安现在只是有一个疑问一个猜测而自己绝不能将它坐实必须打消他的念头
“妹妹的脸色很差。”坐在一起的德妃捻了一颗蜜枣放进嘴里
“大概是昨夜太累了。”她故意将话说的模棱两可
“哦?我还以为是殷将军一直盯着你,你不舒服呢!”德妃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