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晌午,骄阳犹如火珠一般赤明透亮,热浪一股股的扑在身上,未行几步便已是大汗淋漓但湘萍小产之后身体极弱,这样炎热的天双手竟还是冰冷如玉的。一群群知了不知疲惫的隐蔽在角落中发出阵阵嘶声力竭的鸣叫。
慈安宫内极为肃静,蟠龙金鼎内焚着佛香,一缕一缕白烟袅绕逸出,弥漫着柔软舒缓的淡幽香气。太后高座上殿,面若古井,殿内气氛也是一派肃杀。
“儿臣、臣妾、臣参加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三人齐声道
“都起来吧。”太后淡淡道“赐座”
“谢太后。”
太后待众人坐定方才扬声道:“今日请各位来是要把多日以来悬而未决的事做个公断,皇上以为哀家来处理此事可妥当?”
“母后为六宫之首,处置此事自然应当。”风祈天答道
“皇后的意思?”太后又转而问皇后道
“一切凭母后处置。”
太后微微颌首又道:“辰妃的意思?你是苦主,哀家以你的意思为重。”
“臣妾以为太后必有公断。”
“既然你们都认为哀家能够裁断此事,那哀家问你们的也都要如实回答,若有人心存欺瞒别怪哀家无情。”太后一字一句咬的极为清晰,原本肃静的大殿更添了丝紧张的气氛。风祈天的心头也隐隐的生出了一丝不安的焦虑。
“皇后,这藏香是你派人送的?你为何要送给辰妃藏香?”
“回太后的话,藏香确实是臣妾派人送的,臣妾与辰妃聊天时听她说起睡不沉,便想起还存了些活佛进京时进贡可安神的藏香,臣妾实在没想到竟让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后说着眼眶不由红了起来
“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太后不满的斥道“藏香是从你宫里送出去的,难道送出之前你都未检查?”
“回太后的话,臣妾只是大略看了看并未察觉有异。”
“辰妃呢?”太后转而道“你一向是精通医理的,怎么连藏香中混有麝香都未看出来?”
“回太后,臣妾当时也只是吩咐小朝妥善收好,放在大殿做香薰,因着藏香的香气本就浓郁也未多留心。”
“传宝珠、小朝。”太后扬声道
“传宝珠、小朝。”常公公尖声道
“奴婢宝珠、小朝参见太后、皇上、皇后、辰妃娘娘。”
“宝珠、小朝你们都给哀家看好了,这把藏香是不是当日皇后送给辰妃的?”
“是,这便是当日宝珠送来给我家娘娘的,奴婢未能检查周全害了我家娘娘,奴婢对不起娘娘。”小朝哭道
“大胆。”湘萍闻言狠狠给了小朝一个耳光“太后尚未有定断,岂容得你一个奴才在这里诬陷皇后?”
“辰妃也不必苛责,小朝是你带进宫的难免护主心切。”太后安抚道
湘萍闻言走至殿中跪下道:“太后若这般说臣妾便更不敢当,臣妾还记得当日于太后座下说过的话,就算是现在皇上赐下辰妃名位、玉菡宫中种种赏赐臣妾从未曾放于心上,唯一令臣妾难舍的只有皇上待臣妾的一片真心一份深情。臣妾近日虽缠绵病榻但也听闻有流言,我孟湘萍愿对天发誓如有觊觎后位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置皇上于两难境地之心,则天地不容祖宗不佑。臣妾以为这件事当到此为止,皇后和臣妾都不应再受到这件事的伤害。”
太后听完她的话微笑着点点头道:“皇后也是个尝过失子之痛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哀家也相信皇后是绝绝对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臣妾不同意。”皇后突然起身走至殿中跪下道“儿臣以为,此事事关龙脉及儿臣的清誉断不能草草了事,若奸人不除此次受到伤害的是辰妃和儿臣下一次又会是谁?”
“皇后所言正是,儿臣也以为此事要彻查。”风祈天沉声道
“大狱一起恐怕六宫无宁日,请太后、皇上三思。”湘萍恳求道
“辰妃又未做亏心事,怕什么起大狱?”皇后突然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