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从来不晓得,原来人的骨头如此脆弱,可以那么简单就被人弄断掉,原来想要伤害另一个人,是那么简单的事。
那些声音很可怕,画面更可怕。
老天,她又要吐了。
就在这时,藤千夜抬头看她。
谭亦悠害怕的环抱着自己,却只能颤抖着看着他。
藤千夜英俊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但在那短短的刹那,她似乎看见他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他没有动,她怀疑他在想什么。
突然,他将车正停了下来。
“下车,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藤千夜注视她,淡淡的说。
太好了!谭亦悠在心里暗喜,这男人太危险了。
点头,谭亦悠下车。整个人仍处在恐慌中。
藤千夜眼神黯然,他不该在她面前杀人的!
他吓到她了!
可是,那些人发现了他的身份,他必须这样做……
谭亦悠,原谅我!
继续留下她,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不如就此别过。
谭亦悠定定神,打算离开。这时藤千夜叫着了她:“等等!”
谭亦悠回过头,不确定的看着他。
只见藤千夜抓起她的手,只是眨眼的功夫,一个造型奇特的手镯就带到了谭亦悠的手上。
谭亦悠愣愣看着手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只觉得一阵冰凉,很奇怪,这手镯她莫名喜欢,像是本来就属于她。
藤千夜最后看了谭亦悠一眼,那是她看不懂的眼神,也不解释为什么要给她这个,猛地,汽车就从她身旁飞过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甚至没有对他说再见。
这时候的谭亦悠还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们还会再见。
微冷秋风猛地袭来,教谭亦悠步履一促,长发风扬飞散于天。
和藤千夜分开以后,她就这样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不知道该不该回去,心犹豫不定。
她不知道,他会想她回去吗?
她如果回去会妨碍他吗?
只是谭亦悠不知道。
事实上!关景泽发现自己无法克制的不断想起她。
她走了三天,他也想了她三天,每分每秒都在想。
晚上,他躺在那张他们有过无数缠绵的大床上,回想他们在一起的每个细节,直到他血液沸腾得快爆发为止。
白天,他在冰冷的屋内醒来,他会想念她留在枕边的幽香,想念她在厨房为他准备早点时的轻微碰撞声音。
然而她走了,就这样走的干脆。
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不是费尽心机的想要嫁给他吗?
既然这样她又怎么舍得走?
他以为五年的时间可以让她对他感到依恋,可是他错了,错的太离谱,依恋的人是他,放不下的人也是他。答案很明显,他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以为最后是她放不下,现在时候到了,有问题的却是他。
这个结论让他又愤怒又惊慌。
他是怎么了?他喜欢的人是萱萱不是吗?他应该把心力集中在温柔可人的萱萱身上,而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她走了以后,他连对萱萱露出笑容都是勉强的。
因为他不开心,因为她不在!
根本不清楚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他要找到她,马上!
霓红灯闪烁的黑夜。
跑车极速飞弛在公路上,双手紧握方向盘,指骨微微泛白,关景泽将车速开到最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他不确定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有没有用,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洛城。
仿佛心里有个指引,让他连夜来寻她。
手指握紧方向盘又松开,车子猛地刹住。
前面似乎被堵住了。
从车里向外看去,前方围了好多车子,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救护车。
关景泽愤恨的捶了下方向盘,为什么老天都要和他做对?
低咒一声,关景泽打开车门,打算途步寻找。
路面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前方乌压压一片全是人,依稀可知是出了交通事故。
心急如焚的关景泽无心理会其它不相干的事,俊眼不停的张望四周乌压压的人群,希望可以找到那个女人。
“你看到了吗?她全身都是血,听说当场死亡。”路人甲道
“是啊!好可怜啊,那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就这么死了……”
“……”
路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的发出议论声,一句接着一句的传入关景泽的耳中。
“年轻女子、当场死亡!”
蓦地,恐惧划过关景泽的全身,脑子里突然出现可怕的想法。
掰开乌压压的人群,“谭亦悠!谭亦悠!”关景泽大吼,声音颤抖。
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不可能!
她是那样的娇小,那样的美好,老天不会夺走她。他不许,老天不会夺走她。
心中的慌乱是从来没有过的,就连当年萱萱出事,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蓦地,他问过自己无数遍的问题突然袭上心来——你爱她吗?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他一直都不敢承认。
如果他不爱她,他不拿她姐姐来威胁她,让她做他的情妇,其实是想把她留在身边。
如果不是爱她,他不会娶她。萱萱离开以后,他以为自己一生都将无情,永远也不可能结婚,他妻子的位置他会在心底永远留给萱萱。可是,他却娶了她,看起他是被逼上绝路,不得不娶她。可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早已爱上她,以他的性格,无论外界的压力有多大,他也不可能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