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车祸醒来后训练她的人,她知道他还有主子,那个人才是她要追查的对象,究竟是谁?
关景泽的仇人吗?
而她,不会问他,因为不可能有结果。
一场车祸,改变了她的一生,她不在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现在只是一个连本来面目都没有的一颗棋而已。
只是她不甘,不甘只做一颗棋。
等着吧,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沉默了很久,男人淡淡开口,“当然不是这样。说你有病,只是找个借口让关景泽相信,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让你取得他的信任,然后为我们所用。当然在这其中,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两人的眼眸交缠,眸光中同时闪烁着同样的光芒。
手指刺进柔软的掌心,带来一丝疼痛,萱萱眼眸里流露出痛楚,她转过头用以掩饰自己曾受到的伤害,“你放心,我会帮你们。”但我更会帮我自己,她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
“现在我这个身体很麻烦,我已经不想继续装病了。”萱萱深吸一口气,仰起坚定的额头。
“也许,你现在的病就是你恢复新身份最佳的捷境。关景泽不是为了你请来了权威安排手术吗?”男人平静的语气,暗示最邪恶的意图。
是,他是为了她,可更让她明白的,是他对这个萱萱的在乎,她一定会查到的,究竟她是什么人。
“至于病好以后,你怎么继续留在他身边,我想以你的能力,这件事应该不需要我帮忙。”男性的薄唇扭成一个讽刺的笑。
萱萱的眼眸里闪烁着火苗,“当然,属于我的东西,我从不放过。”那个谭亦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那好,需要帮助就联络我。”男人迅速消失在了病房。
病房是寂静的,仿佛不曾有过先前的对话,仿佛那个鬼魅似的男人不曾前来过。萱萱愣愣地盯着窗外漆黑夜空悬挂的上弦月,那枚月正如一把匕首,划破了她本就死了的心
她眼里,那些复杂的情绪埋葬得太深,难以被解读。
医院会诊室中
“如果我们直接用新药给萱萱小姐做手术,应该可以一试……”其中一位主治医生先行开口。
“萱萱小姐这几年来几乎是依靠药物勉强控制病情,如果现在貌然动手术……我怕萱萱小姐身体会受不住。”另一位主治医生解释道。
“还是找到合适的骨髓……”
坐在主座上的关景泽刚开始时,还用心听这些所谓国内医学界精英对血癌见解,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放弃了。
他妈的!说的全是废话!
“够了!”突然一声大叫,把众人下了一大跳。
“少说废话,那么到底能不能救她?”关景泽阴狠的盯着眼前众人。
“总、总裁,不是我们不救,实在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不敢拿萱萱小姐生命开玩笑……像萱萱小姐这种情况,也许只有我们院长能够救她,可惜我们院长人不在国内,我们也没有办法啊……”一位主治医生结巴说道。
“该死,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拿起手机,熟悉地按下一连串号码。
“拓也,不管你现在在哪,马上赶到洛城来,我需要你的帮助!”他怎么会把他给忘了呢?
于拓也以飞快速度赶回来后,为萱萱做了各项检查,然后同关景泽一起离开了病房。
“拓也,你跟我说实话,她现在到底怎么样呢?”关景泽紧紧地盯着好友。
“这个……”关景泽有些为难。
不是不知道萱萱在好友心中的地位,只是有些话他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出来,也许泽会更失望。
“其实她的情况很不秒,随时都有可能……”看到好友心痛的眼神,于拓也不忍再说下去。
“她……会死吗?”关景泽颤抖的问。
“放心,有我在,一定会成功的。”紧握住好友的双手,用尽他全身的力量给予好友支撑。
关景泽感动的握紧好友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医院里。
萱萱静静的躺在加护病床上,刚动完手术苍白的脸色似乎更透明,毫无生气的样子仿佛会随时消失。
关景泽僵硬地站在玻璃窗前,莫名的恐惧使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萱萱……”关景泽隔着玻璃窗轻声低唤。
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总算是成功了,但关景泽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因为她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他不确定,这样柔弱的她还能经受住几次这样的折磨?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对萱萱的内疚,让关景泽的身体紧绷得如同随时会断裂的弓弦,虽然他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但却帮不了她。
不过,好在,手术成功了,她以后终于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
他的身影斜斜长长地映在地面上。
当阳光穿过窗户照耀在床上的可人儿身上时,浅眠的谭亦悠马上睁开眸子。
呆愣看着冰凉的床单许久,他还是没回来。
下了床,她对着化妆台前的大圆镜照了照,看见眼窝下的憔悴眼圈。
“他……他都没回来?还是夜里被我这模样给吓跑了?”难堪的感觉布满全身每一个毛孔,谭亦悠的心思百绕千回,心情愁苦,对着镜子绽开一朵无奈的涩容。
他们才新婚,她的丈夫却没有回过房!
她明白,他是存心软她难堪,存心给地下马威,存心让她知道她在他心里只是个‘弃妇’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