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宽大的四线道,就像是她与关景泽之间的楚河汉界,根本就跨不过去。
风不断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那令人为之鼻酸的容颜,那盈满泪水的双眸,那愁绪、那怨意是那样的深、那样的重、那样的浓……
更让她难过的是因为心中对他的那份在乎,那分……爱!
若不是深深的爱上他、在乎他,她不会感受到这刻骨的心痛!能不能不在乎他?能不能不爱他?能不能?
汹涌而出的热泪召告了答案。
悲哀的发现,她已经无路可退,那分爱根植得太深,已经无法回头。
一个人蹲在马路边,抱住头,心中哀叹:为什么幸福不能停留得久一点?
回到关家,谭亦悠躺在床上默默发呆。她的双眸空洞的盯住窗外璀灿的光芒,脸颊上还留着怎么抹也抹不净的泪水。
为什么她无法停止泪流呢?她的心根本没有感觉了。为什么?
她没有力气去深究这个问题,也懒得再去擦拭眼泪。就这样,就任由泪水湿透枕巾……
她知道她的心还有一丝期待,期待他来找她,可是没有。
已经很久了,她的心也死了。从今以后,应该彻底觉悟了罢?
谭亦悠扬起一抹微笑,那含泪的笑……看来竟是无比的苦涩。
突地,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以为是关景泽,谭亦悠眸光一亮,可看到是谁走进来以后,眸光又迅速暗了下去。
谭优悠走了过来,坐在床沿,将妹妹刚刚的反应尽收眼底。
“怎么样,你问了没有,他怎么说?”心里已经有底,谭优悠还是要知道明确答案。
这样的寻问,直接牵出了谭亦悠深浓的悲哀。
心中一动,一阵阵的酸楚撕扯着她的心,她再也无法抑制地泛起了泪光。
见她这样,谭优悠心里一阵难过,迎向前去,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哭吧!把你的失落和难过全哭出来,会舒服一点的。”
谭优悠怀抱里的她,眼泪真的成串成串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谭亦悠毫不犹豫地躲进姐姐的怀里嘤嘤啜泣起来。在她唯一亲人的怀里她找到了慰藉,也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尽情宣泄、依靠的港湾,在姐姐的的臂弯里,她毫无顾忌的纵声大哭,哭掉她的失落感,也哭掉心里的痛苦。
谭优悠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畔轻声呢喃,终于,哭泣声终于停止了。
“哭出来就没事了。”谭优悠轻拍这她,如小时候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一般。
“姐,我好难过,他不爱我,可是我好爱他。”谭亦悠在谭优悠怀里尽情的宣泄,“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要爱他。”
谭优悠心疼的看着妹妹,她的悲哀她都懂,只不过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而她还看不开。亦悠是她唯一的妹妹,她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去,这件事情她一定不会不理。
“亦悠,你真的很爱景泽,离不开他是吧?”谭优悠很认真的问。
谭亦悠点点头,虽然她很不想这样,可是她就是挥不去他。
好,那姐姐帮你,谭优悠在心里暗下决定。
他打电话来了。
谭亦悠坐在车上,将手机握的紧紧的,心絮飞动。
自从那天以后,他们就没有见面了,她躲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而他也没有来找过她,心很失望,可是她也不敢去找他。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痛一次了。
可是,现在他电话来了。让她去饭店送文件,不是去公司而是去饭店那种地方,这意味着什么,她该去吗?
按下饭店房间的电铃,来开门的是个身裹浴巾的妖媚女人。
“关总让我来找他,我是给他送文件的。”看见开门的是个女人,谭亦悠有片刻心跳几乎停止,她冷硬的开口,用力压下眼眶中涌出的热泪。
“哎,真不好意思,只怪泽太心急了,连公事都给忘了。”女人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不好意思’。
“叫她进来。”关景泽冷冷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听到属于他的声音,谭亦悠心一颤,本来想把东西塞给女人,自己掉头就走,谁知那居然女人让开身,让她不得不进去。
此刻,关景泽正慵懒的倚在床上,纠结的胸肌与臂肌在窗外阳光的折射下射出耀眼的光泽,覆在他腰下的床单,皱褶随着长腿的延伸,流露出几分暧昧气息。
目睹这种情况,谭亦悠心中隐隐作痛,也毫无道理的冲上一把无名火,让她挡也挡不住。
“你太过分了!”想也不想,直接把手中的文件丢到他可恶的脸上,然后甩门狂奔而出。
关景泽一手抚着被甩疼的脸颊,望着她飞奔而去的眼神沉痛不已。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无聊的把戏。他不明白,只是想证明她对他的在乎。
“你既然爱她,为什么又要伤害她?”妖艳女人径自点燃一根烟,在床的另一头坐下,“那个女人跑了,你却在这里烟一根又一根地怞,还不去追。喏,大总裁,我的戏演完了,可以走了吧?”
原来这女人只是和关景泽共演一出戏而已。
“她为什么不问?”关景泽又点起一根烟。她该劈头痛骂他一顿、和他吵到屋顶翻掉才对,为什么要跑了?
“你傻拉,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还需要问吗?有眼睛的也知道我们做过什么吧?”女人说完到浴室去穿了外衣,“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