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狠、准,毫不拖泥带水!
敢害他的娘子,他岂能相饶?
料理完了,黛玉也起身,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却没有说话。
徐若凡回身环着她,轻道:“怎么没穿好衣裳就起来了?仔细冻着!”
再大的风雨,他都不怕,只在意黛玉有没有穿好吃好。
黛玉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还有,小婉也被抓了,我不知道她在哪个地方。那个狼,霍然,是忠顺王爷的人。”外面的人一定很多,就一条出去的链子桥,他们两个人,怎么出去呢?要插翅而飞么?
“师门中的几个人,谁与谁是一伙儿的,谁都不知道!”
徐若凡淡淡地道,况且此时一伙儿,下一次就未必,也许他是细作,很多事情是不好说的,将门窗关好,才抱着黛玉坐在床上,看着她眼里的晶莹,有些叹气:“好好的,哭什么?”
他做清和郡主的侍从,方才已经进来过,早看到了黛玉手腕上的青紫,眼里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气,轻轻地运功揉散她手腕上的淤血,没有说话。
黛玉仰脸看着他,道:“我以为,我等不到你了。”
在小婉跟前她很平静,其实,她很怕,好怕,自己等不到徐若凡。
如果真的要给徐若凡带来危险,她宁可自行了断。
她不是没有想过死,当初面对着嫁入北静王府里为侧妃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这样的心气儿,如今,若是危及徐若凡的性命,她也会这样选择。
爱之一字,来得汹涌,让她心里有些承受不住,整个心都颤动了。
浅浅的喜欢,浓浓的喜欢,现在是好深好深的爱,她想,她爱上徐若凡了。
徐若凡轻轻得捏着她的手臂,带着责备道:“怎么能等不到我?傻丫头!不准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管你在哪里,我就一定会来救你!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没了性命,还图什么呢?立世,首先就要好好地保护住自己的性命!”
他在沙场上都是这样想的,为了自己的性命,他对谁都不会手软。
惩罚似的咬着她的粉唇,轻道:“怎么越来越会哭了?不许哭了!”
黛玉轻声饮泣,好高兴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坐在他身边,是活生生的,自己却又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是趁乱进来的么?”那些人都精明着呢!
而且,穆德的意思,不是已经在路上设了屏障么?也没绊住他?
徐若凡摇摇头,道:“我本就已经快到了景城,散出来的行踪消息都是假的。你和小婉被抓,我很快就知道了,立即快马加鞭赶过来,正好遇到了清和郡主的人马,我便带人混了进去,将她的侍卫早就偷梁换柱了。”
顿了顿,眼里一抹狠厉,这个草包,真的是来做替死鬼的。
“清和郡主吩咐这些侍从过来,是想要你的性命,不过既然都是我的人,当然掩护着我,他们走上面,我是从链子桥板下用手勾着链子过来的,所以他们散了的时候,也没发觉人数增减。”他来救娘子,一定要有万全之策。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是黛玉却明白他必定是心急如焚,手都被链子磨得通红,有些地方还破了皮,眼里一阵湿热,哽咽道:“还有小婉,一定要救她啊!”
徐若凡淡淡地道:“小婉是个人精子,狼守着她。她只惯会示弱,又精通毒术,只要不在诛心阁,她就会自己钻个空子逃出去。”
诛心阁太险,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黛玉在这里,他一定要来。
黛玉眼里闪过一抹不解,道:“可是我瞧着,小婉好像真的斗不过他们。”
“真是个傻丫头!”徐若凡搂着她,道:“不用管她!”
黛玉轻声叹息,道:“那我们怎么逃出去呢?我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给你添麻烦,是的包袱,只怕,还会引来那些坏人!”
徐若凡点点她的鼻子,道:“那也是甜蜜的包袱!”
黛玉偎在他怀里,不想睡,只是将别来之事细细告诉了他,道:“若凡,那位紫晓先生,好生可恶,为何会让你们同门相残?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若凡神色淡淡地道:“这些事情,我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或许,皇上知道得最是清楚。师父这样神秘,皇上岂能不忌讳?听说,他是先皇带皇上拜入门的师父,后来拜进去的几个,却都是皇上的意思了。”
这些事情,他从来不去了解,他只是想学好本事,有了能力,保护好黛玉,这些官场是非,他不想去掺和,皇室风云,他更不想涉足,可是偏偏,皇上就是揪着他不放,忌讳他,却还信任他。
至于同门,他只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别的,也不会多管。
其实,他早就知道,他是师父的一枚棋子,或者,也是皇上的棋子。
可是,他就是顾及着百姓,顾及着身为将军的职责,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场风雨中挑起他应该负责的重担,决不推辞,不能让百姓对他失望。
黛玉侧头轻道:“你还是没跟我说呢,这样的事情,绝非小事,怎么就这样拜入了他的门下?你为什么会开镖行?皇上到底知道不知道?忠顺王府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忠顺王爷也是你的师弟,很是让人纳闷。”
凝视着她晶莹剔透的容颜,徐若凡吁了一口气,道:“你果然伶俐。”
然后淡淡地道:“实话说,有些事情,也只是猜测而已,知道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