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到了今日,她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个男人为何不让府中任何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他是只想日后要玲珑的吧?
门被他拉开,一股寒意卷了进来,她冷得一颤,不禁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静静地看着那抹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雾霭霭的晨曦中,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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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祈宿抿着唇,走得很急,直直往下苑而去。
早起的婢女和侍卫见他清晨从幽梅苑出来,就如同昨夜见到他抱着衣衫.不整的王妃进幽梅苑一样,再次瞠目结舌。
天啊,他们的王爷竟然昨夜睡在了幽梅苑。
这是何等的殊荣?
这个男人可是从不留宿在别的女人那里的,即使洞房花烛,即使夜里让哪个女人侍寝,再晚,他都要回他的雨墨轩。
果然王妃就是王妃。
于是,各种小道消息以光的速度在府中疯传了开来。
有人说,昨夜王爷和王妃在外面一时激.情难耐、打了野.战,被人惊扰,都欲.求.不满,于是回来后又是大战了一场,以致王爷劳累过度、睡过了头;
也有的说,是昨夜王妃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苟且,被王爷发现,王爷盛怒,硬是将其抓回在幽梅苑的床上折磨了她整整一夜……
不论是哪一种,这个男人留宿在了那个女人的幽梅苑却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府中那些辗转听到消息的女人们便一个一个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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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苑
冷祈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却发现屋里竟然没人。
薄被叠得整整齐齐,他伸手探了探,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似乎一夜没人睡,或者睡的人已经起来多时。
他微微拧起眉心,环顾了一下左右。
人呢?会去了哪里?
一个转身,就看到门口一抹纤弱的身影,一手扶着门楣,一手拿着花束。
“玲珑”冷祈宿眸光一敛,连忙拾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黑眸中浮起薄怒,“你去哪里了?身子不好,做什么不躺着?”
玲珑苍白着脸,看着他,嫣然一笑,“奴婢没事,整日躺着,也不舒服,奴婢见雨墨轩的木兰这些天开得正欢,就想着采一些来摆在这屋里。”
一边说,她一边举起手中的花束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抬起头,浅笑看着他,“王爷说好看吗?”
木兰,白得不染纤尘,也白得直晃人的眼睛。
他眸色一痛,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时候的情景。
那时,风家大院,她爬在一株木兰树上,想摘取那高高枝头上的一株白色花朵,可是脚一滑,她惊叫着掉了下来。
正好,他路过,他稳稳地将她接在怀里。
还记得当时,她吓得哭了,可还是举着手中的玉兰,问他,“好看吗?”
他为了缓解她紧张的情绪,笑着逗她,“人比花儿好看。”
她才破涕为笑。
记忆那般鲜明,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
玲珑见他半天不说话,眸光飘渺不知在想什么,又轻唤了两声,“王爷,王爷……”
他方回过神来,勾唇一笑,“好看,人比花儿更好看。”
玲珑笑笑,转过身去,黯然而苦涩。
她昨夜一直等在雨墨轩,这个男人都没有回来,早上她便听到了府中的传闻,虽然,她知道言过其实,但是,有些东西她心里有数。
将玉兰插在一个瓶子里面,她回过头,“王爷怎么外袍都没穿就这样出来了?也不怕染了风寒。”
冷祈宿一怔,这才想起,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外袍上沾有陌妆的处.子血,所以没有穿,本想着先回雨墨轩穿一件的,谁知走着走着,竟是给忘了。
想起那个女子,他又觉得心中一乱。
眉心微敛,他看着玲珑,笑笑,“本王没事,你先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正紧,来,先去躺着,本王输一些真气给你!曼陀山就在京师的附近,夜风连夜赶路,想来今日就可以到达。”
“嗯!”玲珑笑着点头,正欲说什么,就看到一只白鸽飞了进来,扑棱着翅膀,盘旋了两圈,轻轻落在冷祈宿的肩头。
“是夜风来的。”冷祈宿敛眸,取下鸽子脚下的纸条,展开,上面是一排小字。
他看着,眉心慢慢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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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也是听到府中传闻,才难以置信地奔进幽梅苑的内殿的。
见到真的是莫霜的时候,她简直乐坏了,又是跳、又是笑,还语无伦次地跟她八卦着府中的种种传闻。
听得莫霜一愣一愣,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行。
被说成这样,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都是那个男人!
可她又能怎样?也只有干生气的份儿。
许是淋雨的缘故,从早上起来,她就一直喷嚏打个不停。
这可急坏了百合,连忙去让人请大夫,她怎么劝也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