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墨兰这时回了头,不咸不淡地说:“我已经不是白家的人了,跟你已经没有冲突,希望你积点口德,管好你的肚子。”
阮曼婷噎了一下,不服气,哼了一声,“我就是要看你笑话,这些天不是勾引着爷么,到底还是被休了,说不定真正被休的理由难以启齿呢,想不到一个不下蛋的鸡还学会招蜂引蝶,有这下场你才算积德了。”
简墨兰就纳闷了,这女人怎么这么恨她,她除了头一天跟她吵了一架,可也是因为她先算计她,后来都与她没什么仇恨,上次还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了不想抢她丈夫的话,她还以为阮曼婷好歹是个大家闺秀不会这么肤浅,没想到到了这时候她竟然连装也不装了,直接跟她骂上了。
“阮小姐,说实话,你若真爱白思陌,就好好的做好你的本份,以求你自己将来的婚姻幸福,你骂了我一个外人又能提升你多少好处,能给自己多少快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经是胜者,何苦再咄咄逼人?”简墨兰本就心情差极,现在亦是用了最后的耐力,阴沉沉地说。
阮曼婷却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听这话阴阳怪气的呵呵笑起来,虽然简墨兰被休,可是不是爷亲自休的,她心里这股子气哪能这么快顺过来,就是因为她快要滚蛋了她才无所顾及的出出气。“这你就不明白了,不骂你我才不舒服,看着你这么狼狈我才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简墨兰心道这人是没得救了,但是她确没心情跟她继续耍嘴皮子,因为她与她之间在她心里根本不存在嫉妒,与她吵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不过,她亦不会让人轻易的骂她。盯紧了阮曼婷,她阴冷地道:“阮小姐,做人不要太过分,否则得了什么报应就不好说了。”说完,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加快了步子朝大门口迈去。
“你……你……”阮曼婷气得浑身颤,终于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简墨兰你这恶心的贱蹄子!生不出孩子的扫帚星!就仗着娘家有点臭钱以为了不起,自己是什么玩意儿自己清楚!装的那么正派其实是什么风骚的货色……啊!”
听到身后的骂声突然一个惨叫,简墨兰顿了顿,继续朝前走。
玲珑又气愤又吃惊的回头看一眼,只见阮曼婷捂着腿几乎要跌地上,心莲慌张的扶着她,连声叫:“不得了了!快来人!阮奶奶伤着了……”
“活该!”玲珑头一回恶狠狠的低骂了句,回头的不经意间,望见了远处走廓里的那抹身影,二爷?心底不由的升起温暖,连跑几步追上简墨兰,在她耳边说:“是二爷给咱们出了气……”
简墨兰也只当作没听见,微垂下眼帘走的更快了,不多时就消失在大门外。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白阡陌嘴角升起复杂的笑意,不知怎么,他该十分高兴的,墨兰终于走出了白家,摆脱了白思陌夫人的身份,可是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没有一丝留恋,有种不会再回来的决绝,这让他喜中掺了忧,摸了摸怀中的休书,心里的不安才踏实了些。
想什么呢,不能不相信她。她之前之所以总是推拒他,也是碍着他们彼此的身份,以后,虽然距离远了,但他们的心会更近,她会对他完全敞开心怀的。不自觉的,嘴角又溢出了甜蜜,眸中的柔意在触到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主仆时,猛的冷厉了。若不是看在这女人身怀他哥哥的骨肉的话,他方才绝不会轻易饶过她!
简园是京都附近的一个小城内,简墨兰的马车行了大半个日程后,才到了城关,又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简园。
不知道爹娘见了被休的她,会是什么感觉,若知道她在婆家受苦受难差点死掉,又会有多心痛。据玲珑所说,当年她与白思陌一见钟情,大少爷为官在外,爹娘本是不愿将她远嫁,可耐不得她与白思陌的真情厚义,以及她的一意孤行,扬言此生非思陌不嫁,才黯然同意,并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意为不让婆家人小瞧,好生待她,可不想,她却将嫁妆也没守住,在外人眼里她今天狼狈的回来,不知二老会有多难受,会有多丢脸……
这且不说,相信白思陌不久后会气势汹汹的来质问休书之事,甚至会上门要人,若是耍起赖来,到时候,又定然会让爹娘受尽委屈……
顺水顺风的行程不容她多想,没留神的功夫,只觉得轿子一个震动,竟是停了下来。
到了?
一只手掀开了帘子,玲珑笑容满面,“小姐,快下来,老爷和夫人都在。”
简墨兰莫名的一阵紧张,有点晕晕的在玲珑的搀扶下踏下了马车,还没站稳,就被一双手搂入了怀中。
“墨兰……”简夫人老泪纵横,“孩子,你受委屈了。”
“娘。”简墨兰有点颤抖的唤了声。
简夫人松开她,上下对她打量,眸中温柔慈爱,“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简墨兰也放眼对她打量,虽然面容是陌生的,可是眼神却是熟悉的,同样都是一个母亲对爱女的疼爱神色,这种神情看在她眼里,让她温暖。简夫人生的绢秀,即使到了这个年纪,依然显得温婉,不似白夫人的强势刻薄,一看就是善良温柔的人儿,有这样的娘哪个不欢喜,一时间,简墨兰破涕为笑,“娘,别难过,我早就想回来了。”
简夫人复杂的看着她,“没关系,爹娘愿意养你一辈子。”
“夫人说的什么,难道我们的兰儿还能嫁不出去?”一旁的简老爷不再沉默观看,略带责备的看了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