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狗急咬人了!你去告啊,把老娘的话跟那男人好生学一学,千万别漏掉一句,咱看看谁的脸上光彩!老娘我就坐在这儿等他,等着他放老娘出去自由!”简墨兰故意提高声音,挤眉弄眼的朝阮曼婷嗤笑。
阮曼婷回头瞪了她一眼,悻悻离去。
“哟,您大着个肚子可要慢走啊!雪滑路不平的,要是不小心摔着了,可别赖着我!”简墨兰冲着她的背影,还喊的来劲。
“小姐!小姐……”玲珑拉住了她的胳膊,有点着急地道:“你别喊了,非要让人传到老夫人耳朵里么?”
“那又怎么着?我可不会再乖乖挨打。”她手上可是有休书的,按理儿都不归那老夫人管。
玲珑到底是丫环,心有余悸地讲:“小姐,你今天可是玩大发了,这阮曼婷不是好惹的主,她指不定回头跟姑爷怎么说呢。”
简墨兰闻言,悠悠一笑,坐回到椅子上,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说:“她若心里有鬼,压根儿不敢说真话;若是清白,我也不怕白思陌来兴师问罪,因为我现在有噎死他的王牌。”
没错,她刚才骂阮曼婷的话确实是乱说的,并无什么证据。因为她毕竟给白思陌喂了三年的药,病好没好她可吃不准,但是既然有这个“说不清的事”她就得好好利用,所以不管阮二房清不清白,她就要给她泼脏水,她就要无中生有!谁叫这个死娘们那么坏心眼陷害她!这回,就算是白思陌再宠爱阮曼婷,若知了自己的病,肯定也会怀疑她,嫌弃她!哈哈,叫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奶奶!爷来了!”听得心莲禀报,阮曼婷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小手帕,捂在眼睛上嘤嘤地痛哭起来,那眼泪儿跟现成的似的啪啪的往下掉。
白思陌皱着眉头走进屋,就看到阮曼婷正哭的肝肠寸断,委屈百般。
“爷,你快哄哄奶奶吧,这般哭下去,怕是会伤了身子呀。”心莲小心的端详着白思陌的脸色,一边刻意地提醒他。
白思陌凤眼一瞟,就看到桌上摆的茶杯,茶水被喝了一半,还冒着浅浅的热气。他突然觉得有些厌烦。其实做为在深宅子里长大的人,他多少也是知道些妻妾之争的,本来他还挺享受两个女人为他吃醋,但是时间长了,次数多了,难免会有无理取闹的嫌疑。特别是,最近简墨兰突然转变的态度正让他心里烦闷,昨儿个他刚在东屋一歇,果然今早就听到白诚来报说西屋闹腾了,若不是看在阮曼婷身怀有孕,他真不想来管这等琐事。
“不要哭了,哭多了对孩子不好。”白思陌坐到床边,耐着性子哄阮曼婷。
阮曼婷拿下帕子,眼睛红红的看向白思陌,哽咽道:“我也不想哭,可是这心里着实委屈的紧。”
“好了好了,过去就算了。天这么冷,雪又滑,你只需好好养着身子就是,莫再出去给自己找不快。”白思陌微皱着眉,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夫君这么说,是怪曼婷自作自受了是吗?”曼婷露出埋怨的神色,心中更加愤恨。她哭的这么可怜,他也不问个究竟,反而好像在护着那个恶妇,莫不是,昨儿个一夜温情,这男人就转了心思不成?想着,心中嫉火更加猛烈,拿起小帕子,朝白思陌胸膛上一阵乱拍,“你这没良心的!人家还不是为了你、为了白家?我知那东屋的心思狡诈,怕她因休书一事怀恨在心,便想去劝慰一番,却不成想,她不仅肆无忌惮的骂我一场,还污辱咱们的孩子!”
白思陌眉头皱的更高了,这几次他都在简墨兰那儿没讨到好,阮曼婷现在去她跟前肯定也沾不了光。但是那个疯女人,屡次拿他未出世的孩儿惹事,确实是太过放肆了!
“你不知道她有多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她还贬低夫君你,心莲看不过眼回了一句,她就仗着自己尚是白府的正夫人,教她的丫环打了心莲一巴掌!若不是我念过书,说话得体,恐怕也一并被她教训了去……”阮曼婷说着,又戚戚地哭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莫说有多柔弱多可怜。
白思陌垂下眼帘,沉着脸色不吭声。那个女人有多嚣张他比谁都清楚,连他的脸都敢打,她还有谁不敢打?不过私下里也就算了,她居然还在别人面前说他的不是,这真是太可恶了……
阮曼婷偷眼去瞧白思陌,不由心中咯噔一下。这样的白思陌与平日不同,以前他是向着她的,多少在她“告状”的时候也会连着骂那恶妇两句,可是今天他却一直沉默,只字不提东屋的,脸色阴沉,这样的表情应该是,他很烦心很生气!
“思陌……”到底是怕他生气,阮曼婷赶紧用小帕子抹了抹眼角,极力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转而楚楚可怜的看向白思陌,善解人意地道:“夫君事务繁忙,想必已经很是疲劳,我还给你找这些个麻烦,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听你的,乖乖的养身子。”
听她这么“懂事体贴”的话,白思陌神色缓了缓,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说:“曼婷理解我就好。你就是这样,为我操心的太多,你身子不便,就不要担心我了。以后,她的事你不要管,我会处理。”
表现上听,是怜惜阮曼婷体弱,劝她多照应自己,把麻烦事交给为夫。可是听在阮曼婷耳里,却是对她的提醒甚至是警告,老实的呆在自己窝里,别出去找东屋的麻烦,他和东屋的有什么事,不关她事!
阮曼婷心里恨的牙痒痒,可是脸上却不敢表露,还得装出被夫君疼爱的幸福感。但是她不甘就这么饶了那个恶妇,便故作担忧地说:“是,思陌。但是简墨兰现在性情大变,似乎之前的柔弱都是装来的,我怕她又做什么歹毒之事,夫君要小心应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