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阡陌心里不屑,面上只温温淡淡地说:“我屋里你且放心,你就是一夜未回,也出不了什么事。”
简墨兰习惯了他的贫嘴,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快去看看,外面可安全。”
白阡陌看了看她,听话的松开她走向门口,悄悄打开,朝外看了看,无人。回过身来关上门,面不改色地说:“不行,再待会儿。”
简墨兰不敢不信,紧张的又坐回去,绞着手帕子心神不宁,“真是的,万一晚了玲珑……哎,对了,玲珑呢?”
“被我打发回东屋了。”白阡陌坐到她身边,自然的揽住她的腰,身体向她贴近。几乎是无时无刻的不占便宜。
简墨兰虽然也熟悉了他的怀抱,可终究心里不踏实,总是下意识的阻止他乱摸,可是这家伙就是锲而不舍,你刚拉开他左手,他右手又上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无可奈何。“你……阡陌,你……不嫌我老吗?”找点话题说说,没那么尴尬。随便打听一下他对简小姐的姐弟恋心思。
白阡陌却哧的一声笑开,脸颊在她手臂上噌了噌,说:“兰儿真会说笑,你不过比我大一岁,我也二十了,你要是不信我是个大男人,今晚咱就试试。”
简墨兰抬手就狠拧了他一把,怒道:“你再敢戏弄我?”
“哎哟哟……”白阡陌委屈的捂着脸,“你看,我根本什么也没说,就是你自己心思不纯,你想歪了。”
简墨兰突然不想与他纠缠了,用了蛮力将他扳开,“我走了!”
眼见她突然的翻脸,白阡陌也有点惊慌,连忙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连声道:“兰儿,兰儿莫气……我不再耍贫嘴了,不再让你害羞了,不敢随时随地的逗你了……其实我……我就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想看到你喜欢我的表情,所以就不停的想招惹你……我……我就是不敢动手才动动嘴呗……”
简墨兰不由的心里沉了沉,也许他也没安全感,所以不停的想看到她爱他的表现才次次挑逗,虽然幼稚却也教人心疼。但是她不能被感染了,只得故作生气地道:“你……你这还叫不敢动手?那你要是动了手……”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再看向白阡陌,正弯弯眼睛笑的不怀好意,她彻底对他投降了。变得还真快!“白阡陌,够了,我真该走了。”
“嗯,我知道。”白阡陌说着却不松开手,吸了口气,他喃声说:“兰儿,我们很快就能真正在一起了,我好开心好激动,你呢?”
隐约觉得他这话是在试探她,简墨兰心里一阵揪疼,可是她又不得不敷衍他,只得故作娇羞的说模棱两可的话:“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白阡陌不知她话里有陷阱,开心的一笑,“兰儿放心,我定不会让兰儿失望。”
简墨兰苦涩的笑了笑,拉开他的手,回身看他一眼:“别再留我了,得走了。”
白阡陌依恋的望着她,“我送你。”
“别,被人瞧见麻烦。”简墨兰无心再与他纠缠,提了心,悄悄在门口,打开点缝,外面一片漆黑,就算有人,也看不清她是谁,她松了口气,轻轻迈出门去。
“小心……”白阡陌轻声叮嘱了句,简墨兰回头冲他摆摆走,快速朝东屋地方向走去。
白阡陌一直站在门口透过门缝静静地看着她走入夜色,看着她模糊的身影走向东屋,这才稍微安心的关上了门,回转身,直接走向后窗前,打开窗户,已经有人守在那里。
“主子,可还顺利?”子禹小心地问。
白阡陌嘴角露出笑,“很好,你继续留在老东西身边。”
“主子,怕是这事败露,白夫人不会留我。”子禹担心地说。
白阡陌想了想,说:“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你不能离开。兰儿会跟她保证不会传扬出去,而且兰儿出了府后,对她的威胁也小了,所以她可能暂时会放心些,你要让她舍不下你,是最好。”
子禹沉呤了一会儿,说:“主子,我一定尽力,现在白夫人对我已经有些依恋了,我可以暂时自动请求发到杂屋里,然后再想办法回新回正屋。”
“嗯,这是个好法子,多装装可怜,老东西最受不了美少年梨花带雨的样子。”白阡陌说着话里就带了些调笑。
子禹眼中一丝尴尬闪过,也突然的抬眼望他,问:“主子,这个兰儿……就是让主子不惜冒险的人吧。”
白阡陌荡出的笑却是甜蜜的,也坦然承认,“嗯,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她。”
子禹会心地笑,转而,又迟疑的问:“主子,她……是大奶奶?”
白阡陌微微收起笑容,“很快就不是了。”顿了顿,又补充说,“已经不是了。”
子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眉心却是慢慢颦紧了。
一夜,简墨兰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醒了多少次。
第二天一早,头一回她没有懒床,坐在梳妆台前,玲珑为她梳着头,她的目光不知不觉的就开始在房间的每一处浏览,就要离开这里了吗?虽然这里并不算是她温暖的家,可是,从她穿来后她就一直住在这里,人非草木啊。
怀着激动和不安的心情,她慢慢走向老夫人的正堂。
可想而知气氛阴沉沉的。
白夫人精神不佳的倚在塌上,衣着依然端庄,脸色却不再威严。
简墨兰眼睛直直的打量在老夫人身上,没有嘲弄只有严肃。她想了一夜也想通了,虽然这种事是见不得人的,可是她从一个才四十来岁的女人角度去考虑,她相信白夫人确实可怜的,古代的女人也许一生都得不到爱情,一生都要为丈夫而守,守了就被世人赞颂,有谁听过女人的心,她需要这种赞颂吗?不是自己,怎么知道那种痛?相信白夫人这些年也一直深受其熬,所以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爱财”上,以此慰藉自己的心。想来,家境一直不错又是出身名门的女人,哪有那么多爱财的。这个社会上大宅子里之所以有那么多变态的女人,就是被这个世道给逼的。她们只是封建社会的产物,亦是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