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对我感兴趣了吗?”百里鸢眼波一转。
墨兰顿了顿,尴尬的说了句:“你真无聊。”一甩袖子,回自己的房间了。
百里鸢抿着唇,垂下头不自觉的露出笑,然后,又侧头,幽幽地望着那个有点气急败坏的人影。
次日一早,墨兰怕阮曼婷这个突访再招来白思陌,便在天一明的时候,就麻烦百里鸢帮她备了马车,好不容易甩掉了百里凰的纠缠,终于踏上了回简园的路程。
当然,令人郁闷的是,百里鸢又年糕一样的一同坐上了马车,理由自然是,送佛送到西。
单独与这个男人坐在同一个马车里,这让简墨兰非常不自在。旁边的若是正人君子倒也罢,偏偏是个风流不二的。以前还有兴趣调侃他的风月之事,现在,她可没那个胆,躲都躲不赢。
心里打定,离开这个马车后,再也不要与这个人有交集。
“心里恨透了吧。”百里鸢半眯着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情绪,在墨兰投过来微有懵懂诧异的目光时,他又加了一句,“怎么甩我都甩不掉。”
简墨兰无语了,于是一扭脸,也不吭声。
“你不要跟我好像在赌气的样子,我会误会的。”百里鸢似乎心情极好,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衣领敞开,半露着曲线优美的锁骨,那悠然的姿态,那得意的神情,真的一副让人想扑上去咬两口的妖娆公子样儿。
“我们那儿有句话,朋友的前妻,不可欺。”墨兰没好气的回了句。
百里鸢折扇一甩,“在下以为,这一程,我都护你,何来欺之说。”
墨兰知道他这决定是要耍赖了,看着他故意流里流气的样儿,突然的,她的心底却是沉了,现在的她,还在追求什么呢?爱情?婚姻?她还会有吗?面前的人,虽然风流倜傥,可是看他对百里凰那般近乎管制的疼爱,想来这个人在心里对待人是有个划分的,也许,他会对自己的妻子百般守护。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归宿。
转开脸,她静静的望着虚无处,在马车的颠簸和哒哒的声音中,她犹自一笑,平静地说:“也许,哪天我累了,会找一个你这样的人,成亲。”
百里鸢神色一僵,眼睛里带着审查、探究、惊愕,甚至,还有一丝掩饰内心情绪的戏谑看向她,“哦?我这样的人?那么也包括在下了?”声音里轻轻的戏谑,却隐隐含着激动。
简墨兰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无所谓吧,如果有一天,我想像凰妹妹那样,有一个庞大的羽冀,那么我可能会回来。”
百里鸢眸色里晕动着说不出的情愫,久久的望着她,他微微的点头,“最后的选择,也不错。至少,也是得到。”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如果有那一天的话,他也愿意试一试。试一试吧。不然这一生,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久久不语,也再不对视,各种沉津于各自的心结中……
“呯!”
一声巨响!
出乎意料突兀的巨响,伴着轿顶被四分五裂而开,轿内的二人还僵在原处,连动作都没顾得变一下,马车已变成了废墟。
视线里只觉得有白色的衣裳一个翻转,腰间一紧,墨兰的身子就抵上了一个胸膛,恍然之间,就落到了马车几米之外。
没有回头,她也嗅的到那人身上的气息。“你还来做什么?”
“为什么会和百里鸢在一起?”白阡陌的声音中满是怒气。
百里鸢从只剩木板的马车上跳了下来,站在那里神色不改的看向他们。
“我和谁在一起,与你无关吧。”简墨兰忍着心里的痛,努力不让自己回头,虽然余光中,他的每一个轮廓,都是那样清晰。
“当然有关系,你的身子,不能被别人有一丝碰触。”白阡陌霸道地收紧了在她腰间的手,目光也是如矩般与百里鸢对视着。
“哼,真是好笑,我占了她的身子,就有支配这身子的权力,你就是再管,也管不了我一辈子,你再抓狂,她还是不在了,空有这个躯壳,你若要,剑在这脖子上一抹就好!”简墨兰发狠地说着,她突然间就是这样想的,与其生生顶着他心爱人的身体,即得不到又摆脱不掉,她亦不想受这种折磨。
白阡陌侧过脸来,清澈的目光静静地在她的脸庞浏览,然后轻悠悠地说:“非常抱歉,我就是来要这身子的,你想死,很容易。”
简墨兰再也支撑不住,听到心上的人说想让你死,那种痛,她无法承受,眼泪汹涌的涌出,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看到她突然的激动,白阡陌的眼睫如针扎一般轻轻一颤,莫名的惶恐涌上心头,“你怕?”
墨兰无法回答他,也罢,即落入他手,如若让心爱的人得到他所爱,她也只得生生承受。
白阡陌努力压下心底的惶惑,见她已闭上眼不理他,他这才抬起头,再看向百里鸢,浅浅的露出笑,“鸢兄,将你的马车毁了,很抱歉。”
百里鸢直直地站着,面上似笑非笑,“阡陌,她不再是你的嫂嫂,你来捉她做甚?”
“这与鸢兄无关了,我现在要带她走,就请鸢兄,高抬贵手了。”
百里鸢的眉心微微颦起,袖子里的手紧了紧,然后,脸上一笑,“我只是送她回家,如若阡陌能安然替我一程,我自当感谢不已。”
白阡陌淡笑,“鸢兄放心,阡陌一定好好的照顾她。再会。”不想再与之纠缠,白阡陌一手勒着墨兰的腰,身形一纵,轻飘飘的朝着一个山头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