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沫若莱,这样灿烂的笑容在她的脸上还真的是不多见。干净自信,充满着活力,可是,若是被人揭开了心中的伤疤,当真还能像现在笑得这样无所谓吗?
“哥,你不相信我?”注意到了沫若莱脸上的犹豫神色,沫若兮握住了沫若莱的大手,大大的眼睛紧盯着他,似乎他只要说出一个不字,她就会哭给他看。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沫若莱只得败下阵来:“要去可以,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不可以随意和人搭讪,不可以……”
“停!”伸手堵住了沫若莱那一张一合的嘴,止住了那些叨叨絮絮的话语,“哥,我听你的还不成。”只是,前提是没有人来惹她。
装着礼服的盒子已经被一女佣送到了屋子里,注意到佣人那一闪而过的鄙夷的目光,沫若兮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手轻抚着盒子的表面,喊住了想要离开屋子的女佣,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对我有意见?”
女佣的脚步一顿,低下了脑袋,没有回答,随即又迈开了脚步,只是想要离开屋子。和大多数的佣人一样,她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半路出现的小姐。或许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曾经的沫若兮过的是和她们差不多的生活,只是她的命运好,一个转折,她便是成了上层阶级的人。人生来就有一种心理,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的好,再加上这个所谓的小姐性格说的好听叫温柔,说的难听便是叫胆怯,自然会受到沫家下人的敌视。只是经过了上一次的事件后,没有人再敢对沫若兮指手画脚。嘴上不说,并不代表心理不会排斥。沫若兮在他们的眼中,相当于透明。
“站住!”声音清冷的,沫若兮缓缓的开口。
并不想听从沫若兮的话,可是刚刚那一声却是有着无声的威严,让女佣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沫若兮,她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自己,停留在装着礼服的包装盒上,感到了女佣的目光,沫若兮随意的瞥了女佣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包装盒上。只是那无意的一眼,明明是没有什么感情,却让女佣胆战心惊,浑身冰冷。这目光,似乎带着一种压迫,要是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一会,她怕是会把持不住自己而夺门而逃。
沫若兮手指轻摸着盒子,唇角微微地弯起:“不管怎样,我都是沫家的女儿,以前你们对我怎样我不会追究。你去告诉下面的人,沫若兮不再是以前的沫若兮,只要不故意欺犯到我的头上,你们自会平安。当然,我也不会以大小姐的身份欺压你们。”
淡笑着看着已经惊恐万状的女佣,说道:“你先出去吧,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是,小姐。”缓过神来的女佣惊悚地应道。她毕竟也是主人,真的要是发起火来,他们这些下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以前对她那样,是因为认定了她是一个软柿子,如今,不得不让她产生一种畏惧感。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沫若兮身子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头下,说真的,看到日记本上记载的一切,她自己都有种悲哀的感觉。以前的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不管生活在哪里,被欺负了,自然是要反抗。也罢,既然忘记了以前的一切,从现在起,她就是一个全新的沫若兮。
一个鲤鱼打滚,沫若兮坐了起来,打算去看看礼服,在气场上,她可不能输了气质。
打开精致的盒子,沫若兮的眼睛一亮,里面装的是一件淡粉色的裹胸礼裙。胸部有着一道道褶皱,自腰部往下先是如人字形分开一道,裙摆是百褶样,淡雅却又不失高贵。旁边还有一双鳄鱼皮打造的女式高跟鞋,颜色是乳白色,尖尖的鞋头镶着水晶鸟作装饰,非常别致。最后还有一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一对珍珠耳坠。
满意地点点头,沫若兮微微一笑,这样的打扮倒也不会输了气场。
到了朱力华订婚的那一日,打扮的光彩夺目出现在楼下的大厅时,所有的人不由为之一震。正所谓人靠衣装美靠靓装,沫若兮本就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子,如今再一装扮,更是让人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沫若莱走上前,笑着:“今天很好看。”
“谢谢夸奖。”双脚交叉,优雅的屈膝行礼,沫若兮唇扬起。
门外,车子早早地候在了那里。上了车,吴婉欣握住了坐在身边的沫若兮的手,声音里有着一丝担忧:“你真的要去?还是算了吧。”
看着面露焦色的吴婉欣,一股暖意涌上了心头:“妈,你放心,我不是那样脆弱的人。”
“可是,那一日你那样,真的是把妈吓坏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心里怎么过意的去。”有着哽咽的,吴婉欣说着。
“妈。明明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却对我这么好。”这话本是无心说出的,却是让吴婉欣脸色微微一变。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私生女是丈夫出轨留下的证据,她不计前嫌地收留了自己,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是触及到了她心中的伤口,慌忙的,沫若兮说着:“妈,刚刚对不起。”
“若兮,大人的错,罪不及孩子,妈一向是个很宽容的人,你不要担心。”沫若莱看向脸色如灰的母亲,她对沫若兮的喜爱他是看在眼里,也是她告诉自己要好好地对待这个妹妹,有时他自己也不明白,母亲真的那么宽容。
“恩。”沫若兮点点头。
“小姐。”坐在前面的司机老张开口了,“夫人喜欢你也很正常,夫人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而且你们也很有母女缘,你看你们长得还真的是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