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的扣子没有扣好,里面的春光露出了大半。站直的身子不由有些僵硬,冷冷的发话:“如果你想发生点什么,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考虑一下。”
“想得美。”一甩长发,拿起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的门“碰”的一声关上后,周恩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知觉的额头上溢出了一丝冷汗。刚刚沫若兮离去时长发甩到了他的脸上,有些痒痒的,伸手摸着被长发触及到的地方,唇角的弧度变得柔和。哗啦啦的水声传了过来,想到今后和她在一起的生活,苦笑一声,刚刚就有点心神意乱,日后这样苦闷的日子不知要持续多久。
从浴室里出来,外面静悄悄的,男人已经侧躺在了床上。放慢脚步沫若兮走了过去,蹲低身子盯着周恩熙熟睡的容颜,摇头叹息着:“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看起来就像个睡美人似的。说起来,哥哥是,你也是,那个讨厌的家伙也是,还真是诡异。”
双手捂着脸颊,微微歪着头看着男人那微微眨动的睫毛:“答应你我也觉得奇怪,要是答应了姚墨成其实也没什么损失。算是便宜你了,谁让我碰到你不会厌恶。”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沫若兮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周恩熙的脸颊,这才起身离开。
抱着泰迪熊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关上了灯,屋子里变得一片漆黑。本已经熟睡的男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很快也就适应了黑暗,可以看清摆放在屋子里家具的大概轮廓。转过身子,看着睡在一边怀中抱着泰迪熊蜷着褪的沫若兮,目光渐渐变得深邃。慢慢的拿起一缕长发,放在鼻尖清嗅着,一股淡淡的芳香味传到鼻子里。唇角扬起,她,终于是他的了。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进卧室,早起的鸟儿啼叫着从窗前飞过。揉着朦胧的眼睛,缓缓的睁开双眼,忽然间看见面前男人的面庞,反射性的差点开口大叫。看清了男人的面庞,沫若兮这才想起,昨晚周恩熙留宿在自己的卧室。昨晚特意和他隔开了距离,怎么现在却是凑到了一起。隔得这么近,甚至可以感到男人微微的呼气洒在自己的脸上。
脸色又是不由自主的红了,索性坐起了身子,一下子掀开男人身上的毛巾被:“起来了。”
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满的说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哎,你们这些管理层的不都是需要早起的吗?再说,起晚了,可不会特意为你早饭。”说着,就要去解开睡衣的扣子。
“沫若兮!”猛然起身,周恩熙抓住沫若兮的手,呼吸有些沉重,“条约中要再加一条,双方都不得随意在对方面前宽衣解带!”
轻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周恩熙有些窘迫的脸色,抿唇轻笑着:“我习惯了一个人住,而且我以为你会不在意。你以前有喜欢的女人吗?”
“问这个干什么?”脸色略一阴沉,周恩熙松开了沫若兮的手,坐在了一边。
那阴郁的脸色已经告诉了沫若兮答案,跪坐在周恩熙面前,看着他乌云般的脸色,手指着他的胸口:“你还没有忘记她吗?即便她离开你了。”
有些诧异的,周恩熙看着沫若兮,他并没有告诉沫若兮他的过去,她怎么会知道的。
淡然一笑,盯着周恩熙黝黑的眼瞳:“这样说的话,你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开而改变了性取向,看来那个人对你真的很重要。解铃还需系铃人,难怪你怕看见女人的身体,原来你以前是正常的。我说,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值得吗?”
“你有资格说我吗?”唇畔挂着一丝冷笑,这个话题显然周恩熙并不愿意谈到,“你又何尝不是。我痛,但我没有遗忘。你连想起都不敢想了吗!”
脸色渐渐黯淡下去,她知道自己遗忘了过去,但是却不是众人皆知的那个过去,是什么她不敢去想,梦中出现的那片火海。那个声音,并不是偶然,或许是与着她丢失的记忆有着关联。试图去想时,脑子便会如针扎般的痛着,索性便不再去想。
“是。”声音变得冰冷,“我是不愿意想起,本来就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忘了有什么不好。”
“若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抬起握住了沫若兮的手腕,“对不起,刚刚不该对你发脾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是我不好,不该问你的。”拿开周恩熙的手,走下了床,“那一条,我会加上去的。”
“若兮,她是我八年的女友,可是五年前她为了圆梦而离开。所以,我很难再相信所谓的感情。”似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解释。
去往浴室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转过身子,只是淡淡的说着:“忘记有时比记得更好。你不信感情,我也不会再爱了,还真是巧。对了,日后如果恢复正常了,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不用介意和我说。我们这场婚姻,本就是一场闹剧。”
听着浴室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周恩熙盯着那磨砂玻璃,隐约的可以看见女人的身影。她说,不会再爱。唇角无意的向上扬起,同病相怜?这是他想找上她的原因,一个不会再喜欢上男人的女人,不会背弃他。或许,这只是借口。在朱力华的喜宴上见到的她,给人一种焕然重生的感觉。沉寂五年的心,悄然悸动。
楼下的餐厅里,感到母亲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的自己浑身不自在。有些无奈的,沫若兮抬眼看着吴婉欣,长长的喊了一声:“妈,一大早的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