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恩。”
循声望去,却是看见在印象里一直柔顺的姐姐正笑着看着她。只是这笑容看着让人感到一丝畏惧。
沫若兮缓缓地眯起美眸,浓浓的睫毛轻轻地搧动着,淡淡的笑着,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恍若罂粟绽放。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儿,半带轻笑着道:“这样说来,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在冬天里洗尿布,经常打骂不给她饭吃,那还真的是要谢谢你们了。”
因为沫若兮的话,张小翠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心里却是不服,凭什么这个名义上的姐姐说来好运就来好运。嫉恨的目光瞪向沫若兮身上的裙子,虽然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是那光泽度一看就知道是件布料上好的衣服。对于她这种平民来说,一些上档次的衣服也只能是饱饱眼福。可是,自小到大,她穿的用的哪样不比着名义上的姐姐好。眨眼间,一切都变了。
看着站在沫若兮身边的两个男子,一个风姿英发,面目随和,看起来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另一个表情有些冰冷,但是却遮不住他的帅气。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里流露出凛冽桀骜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着,他的唇角向上扬起,似乎是在笑。而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张小翠心中不由窃喜。沫若兮和那随和的男人看起来很是亲密,那么这个男人应该是落单的。凭什么这个生来就不如她的姐姐可以攀上金龟婿,她就不可以?
甜甜的一笑,想着该怎样去套近乎,却是没有注意到她相好的男人那落在她身上犀利一般的目光。
“哥,我们走吧。”拉了拉沫若莱的手,不想再和面前的这个女人纠缠下去。
“等等!”几步上前,张小翠拦住了沫若兮,头扬起,露出一副自大的神情,洋洋得意地说着,“张若兮,有没有一句话叫苦尽甘来,还有一个成语叫卧薪尝胆,家里那样对你是为了你好。你看,你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听着这大言不惭的话语,沫若兮眉心微动,抿嘴笑道:“那还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是,刚刚你那不逊的态度就算了,你打算怎么感谢我们?妈妈说,你就派人捎来一张支票,就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飞上枝头了,就忘记我们的恩惠了!要不是爸爸妈妈当日收养了你,你可是个连姓都没有的人,现在也不知道会在哪里。”
似乎很关心这个话题,周恩熙饶有兴趣的打探着张小翠,淡淡地开口:“你是若兮的妹妹?”
见周恩熙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双冰冷的眼眸越看越有味道,张小翠脸颊一红,笑着点头:“我叫张小翠,是……”
后面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周恩熙困惑的话语打断了:“小翠,若兮,怎么感觉一个好土,一个文雅?”
张小翠原本羞涩的面庞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恼怒,使劲地咬住下唇,愤然的目光瞪向沫若兮,看着她那张云清风淡的脸,觉得沫若兮和以前相比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懒得去管,只是想钓住眼前的这条大鱼,遂又挤出了一丝笑容:“她是领养的,听妈妈说,在孤儿院时她的身上有半个小银牌,上面写着‘吾之若兮’,所以就叫她若兮了。”
“银牌。”听到这话,沫若莱眼中掠过一片深色,喃喃地说着,“吾之若兮,心之念兮。”自从懂事以来,便经常看到母亲手里拿着一个残缺的银牌,眼里流露出伤感的神色。他曾偷偷地看过那个银牌,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残缺了半部分,上面刻着四个字……心之念兮。想到母亲对沫若兮的特别之处,脑海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光影。
“那个银牌妈妈给我了,说是有空的话要给我打一副耳钉。反正放那也是浪费。”张小翠说着,摸了摸耳朵,耳眼才打了三日,等不怎么疼了她便去付之行动。虽然她更喜欢商场里的,可是看到那个银牌她的心里就是不高兴,所以想要毁掉那个银牌。
“你没有资格动它。”思绪止住,沫若莱面带怒意缓缓说道,那半个银牌,他粗略地猜到了,或许是和母亲手里的那半个是一对。
看着随和的男人忽然间变了脸色,张小翠愣了一下,男人说变脸还就变脸,这样的话,想必对那所谓的姐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豪门的男人,怎么会看上路边的野花,挺多也只是玩玩而已。现在哥哥、哥哥的叫得这样甜蜜,等男人的新鲜期一过,那就什么都不是。想到这,张小翠不由笑出了声。
“若莱,我想去她家一趟。”手指着张小翠,周恩熙说道。
“去她家?”诧异地望着周恩熙,看到他眼中坚定的目光时,沫若莱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们和你一起去。”
“哥?”
“若兮,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虽然不明白两个男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沫若兮还是点点头。
“哎呦呦,这才几天,就哥哥的叫的这样亲昵,当心人家日后甩了你。”扬头一甩,张小翠笑得开心。去她家,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戏了呢?只是那两个人跟着倒是碍眼。
看着笑得招枝花展的,想要去攀住周恩熙的张小翠,上前一步,沫若莱拉住了张小翠,顺手将沫若兮塞进到了周恩熙的怀里。看着怒瞪向他的张小翠,沫若莱优雅地笑道:“我这朋友有着洁癖,不喜欢不熟悉的女人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