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的是谁?”慕容术径自问道,却是与妖孽一般随意。
“新任提督,余成显。”青书应。
夜幕幽深,火把丛丛似噬人的火龙,岸上,官船上,官兵无一无数,那刀枪冷箭战伐,仿若欲掀起一股战栗的硝烟,这样的事,人们已经记不清在这洛河上什么时候发生过了,似乎,是在那很久,很久的以前。
那一次,洛河水成血,沉尸数万。
四大世家与官家谁也没有输赢,但是,无输赢的局,对于官家来说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也是自那次之后,四大世家在江阴城的势力发生天翻地覆,不久之后,便一举吃下整个江阴城,官家被逼,人们看到的是,一再退让!
这一次,虽然起因不同,可是,这样的阵势显然让人联想不到好的哪里去。
新官上任,或许,真的三把火。
侍卫在前,余成显在后,一路风火,径直往几大人物所在的房间走去。船板上,那官兵们却是都站着,却是没一人敢搜查。
真要搜,当也要得人家一声许可才行!
当那四人麻将的情形射入眼帘之时,余成显余大人当即被震在了当场。
“慕容主母,你一直说放炮,这到底何时呢?”上官野。
“哎,牌太好了,放不了,可真不能怪我。”妖孽。
“你就不能换个新的说法吗?”白千惠。
“我要三六条。”慕容术。
“成,相公,立马就给你。”妖孽。
“慕容主母。”
“阴素素!”
这是牌桌上,一个人独领风骚的事实。
事后,众人就会觉得上错了贼船,可惜,已晚。
“余大人,是吗?”慕容术问道,男人视线一分都未挪开自己手中的牌,随意地摸牌,放牌,根本将来人未放在眼里。
余成显一下清醒,他与男人一般年纪,只是,那面相却看起来很是几分市侩谄媚与小人。他笑了笑,走近了几步,“慕容庄主。”
有备而来,余成显自都认得人。当下又喊了道:“原来慕容主母也在此,这应该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家主了,那这位……一定就是上官主母了。四位,真的是好兴致啊。”
“慕容主母说了,这里,气氛好。”
上官野吊着似是而非的邪气打趣,半吊子般地看向了妖孽,话说间,还特意加重了那气氛好三个字。
话毕,他当然在那里轻笑。
妖孽白眼,还真被揪着不放了。
“上官家主也不是觉得这里气氛好,所以,才上船的吗?”啪,妖孽拿着木尺一把潇洒地推倒了自己的牌面,然后,扬起三分得意,三分气死他人的勾唇,再是将木尺随意地横在了自己的肩上。
“真不好意思,上官家主,你又放炮了。”
上官野一愣。
“牌技太好,都是赢,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是吧,相公?”
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耻恶劣的人,还有一系列诸如此类的词,此刻都可以放在某只正春意风骚的人身上。
慕容术笑,他也就被故意放水糊过一次而已,不过,比起另外两个人,倒是好的太多了,起码战绩不是为负。
稍事,妖孽拿着木尺顿时将上官野的牌给推了下来。一看,当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就猜到是大四喜的牌,哎……可是,遇到我,还真的是你的不幸了,大四喜,真对不住了,下次,我一定会放炮给你的。”
上官野无限悲伤,就差一手而已。
而且,白千惠下一张打出来的,就是他开糊!
人生果然是寂寞如雪。
上官野嘴角轻扯了扯,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一次是这样也就算了,每次都这样,就像脚踩屎壳郎,翻不了身了似。
不无限悲伤,还真的是对不住自己了。
四人,很是热情朝天地将这位新任提督余大人给凉拌在了一边一会儿,一会儿之后,这船的主人慕容术又问了道:“余大人有什么事吗?”
男人手里忙着理牌,毫无客套。
这提督在这江阴城里一直是个不值钱的官,而且还是个短命的官,拥着这里的兵符,还不是照样该死的死。
虽然,这一次的与司马家挂上了钩,可是,他要他三更死,他能活到五更吗!
“北风。”慕容术放张。
紧接妖孽摸牌。
想象过无数个情景,可是,余成显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面,两大家的人都齐了!本以为只有两大家主在此的而已。
心里几番变色,面上,他却是当即挂起了招聘似的迎合的笑,说道:“司马家的表小姐司马媚不见了,有人说,是被掳到了这洛河上,慕容庄主也知道,这洛河上的产业都是在您与上官家主二人的名下,司马家要是到此寻人倒是有些不方便了,所以,司马家主便是托本官给寻一寻。”
他说的很慢,很小心,察言观色。
这里的主,可一个个都是狠角色。
傍着司马家,那也不算是一道刀枪不入的金丝铠甲。余成显,明白的很。官之道,就在于察言观色,变通几字。
“可是寻好了?”
男人问,威压不放而释。在这一室之地,顿将空气压至了最低。而话说,人还没搜,就问寻好了没,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的慑人气魄与霸道的心思!
余成显当即被堵塞了住。
“应该是差不多了吧,我们在这儿可是都打了好几圈了,外面鸡飞狗跳的样子,看来今儿个的损失可不小呢。”上官野搭上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