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我要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田田兴高采烈的说。
严肃好笑的说,“明晚才是年初夕呀。”
“我今晚就想过怎么着?”田田扁扁嘴,娇横的说。
只是抬眼的一刹那,严肃看到她眼睛里的水光。
严肃没有说话,拿过田田手里的围裙系在身上,将冷鲜的食材放进冷水池里浸泡。麻利打开炉火,将可以直接下锅的材料先炒出来。
田田将虾仁,蟹肉,排骨,鸡鸭鱼肉各种海鲜全拎了出来。
田田识务的搬个小板凳择菜。严肃戴着围裙在厨房里穿梭的样子让田田恍惚。
自她懂事以来,她就记得只要父亲在家就会躺在沙发上,喝水吃饭都是妈妈伺候着,连筷子都需要妈妈递到他手中。
后来嫁到赵家,公公赵恩广总是一副领导资态,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所以她觉得她嫁给赵新明是心满意足的,刘嫂今中午就放假回家了。
田田想了想,虽然他不会做饭,但是他会偶尔给她倒杯水,偶尔会到楼下早餐店,给她买早餐。
所以曾经她自认为她是幸福的,不管婆婆怎样百般刁难,她都无所谓,因为老公对她好,只是到最后连这最后一丁点的好都没有了。
后来跟严肃住在一起,习惯吃他做的饭,习惯了他照顾她,时间长了就成了理所当然。
她喜欢对他发脾气,由其是在香港她生病的那段日子,迷迷糊糊的,他凶她,她就会无比委屈。以为他是天生供她使唤的,她想吃什么就会让他做给她吃。
他并不是万能的大厨,有一次他们在饭店里吃了一道菜,回家后非让严肃做给她吃,他照着菜谱捣鼓了一下午,整幢大楼静悄悄的,终于做好了,她说不好吃,筷子一扔抱着署片吃起来。
犹记得严肃当时的脾气发得很大,将那道菜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将她的零食全部扔到楼下。吓得她呜呜的大哭,他也不管她,任她嘤嘤咽咽的哭。
等到哭累了,肚子也饿得厉害,委委屈屈的对严肃说,“我肚子饿了。”
严肃正处着一堆办邮件,头也不抬的说,“自己做去。”
田田含着泪花来到厨房,案板上还有剩下的食材,田田便照着菜谱又做了那道菜。
做完后她正犹豫着该不该叫他一起吃,严肃已经不请自到的坐在桌前,抄起筷子夹着菜就送入口中。
“还不如我做得好吃嘛。”他吃后得出结论。
“不好吃就别吃。平常人满为患的电梯空无一人,田田和严肃第一次同时走出公司大门。”田田生气的反驳,自顾自的吃起来,不得不承认的确还没有他做的好吃,但是哭了半天,冰箱里应该还有食材。”
“好,肚子实在是饿了。
严肃当时好像也不生气了,跟她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将那盘菜吃完,由于盐放的有点多,又没吃主食,吃完后,两人喝了一肚子水,又跑了一晚上的厕所。
一楼厕所坏了,田田卧室没有浴厕,便跑到严肃卧室,严肃正躺在浴缸里,浴室是透明玻璃的,而洗手间与浴室就隔一道玻璃门。
“我要尿尿。”田田清脆的嗓音如同孩童。
严肃说,“快尿,尿完快出去。”那语气淡得就像说快吃饭,吃完上学。
“可是你在里面。”田田不依。
严肃惊诧,“你要干嘛,做满汉全席吗?”
“你今晚的澡还是我给你洗的,你再哼唧就别尿了。”严肃没好气的说。
田田扁扁嘴,麻溜的蹲在坐便池上嘘嘘,心想以后再也不让他给自己洗澡了。
煎煎煮煮两个小时,所有菜全部出炉。
严肃解下围裙,看到田田又在发呆,你做我吃。”严肃好心情的跟她开玩笑。
田田佯装不理他,“又想什么呢,端菜吃饭。”
好像心事被窥见,田田红了脸,匆匆的帮着端菜。发现他动作还蛮快,竟然不一会工夫做了十道菜。
回到家里,田田打开冰箱,果然冰箱被刘嫂塞得满满的。
田田看着满桌的菜,虾、蟹、海螺等是用盐水煮出来的,费工夫的菜有香茹酱烧五花肉,鼓椒牛柳,粟子鸡,还有现成的水晶肘子,蚂蚁上树,最后严肃端上来一盘清蒸鲈鱼和一碗鱼汤。
“今晚先凑和着吃吧,明晚我们吃更丰盛的。”
田田有些感动,“谢谢。”
严肃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学得跟我客气起来了?”
田田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厨房拿出两套骨瓷餐具,摆在桌子上。严肃一看竟是前段时间他买来又被田田退回去的那套卡通餐具。
看着严肃寻问的目光,田田笑着说,“嘿嘿,“我们还是回家自己做着吃吧,我不是发奖金了嘛,前几天我去给张阿姨买礼物,看到它还在那儿,我就狠狠心买下来了,算是奖励自己的。”
“多此一举。”他说。
“怎么是多此一举呢,这可是我买给自己的。”田田说。
“我不用这个,小孩子玩意儿。”严肃说完便重新拿了一套餐具,将那套卡通餐具随便推到一边,调羹碟子碰在一起,乒乓作响。表情态度却颇像个孩子。
“不用就不用嘛,你轻点,小心给我碰坏了。”田田不明所以,只心疼她的宝贝餐具。
严肃不说话,剥着螃蟹,用蟹勺和蟹叉勾出螃蟹肉放在田田的碟子里。给她剥完闸蟹又给她剥虾子。
田田嗜吃海鲜,因为她不留长指甲,指间的皮肉又细又嫩,每次吃带壳的海鲜都弄得手指尖血肉模糊,却依然阻挡不了她对海鲜的热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