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酒疯子,我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林天爱没想到会突然挨一巴掌,鬼哭狼嚎般叫着,娇媚的怒眼一片血红。
“啊!这儿是我家,你凭什么在这撒野!你伤着我孙子,你担待得起吗?”于青雅慌忙拉开张淑兰,叫嚣着。
于青雅有点怕张淑兰,前几次,已经有过几次正面交锋。张淑兰站在赵家大宅门口,把她如何虐待儿媳妇,如何给儿子找小三的事跟说书一样,整整骂了一上午。害得她那段时间一出门就有人在她身后指指点点。
“好啊,我还忘了,还有你这个帮凶!”张淑兰手指着于青雅,又指向赵新明,“你一直让那个负心汉娶林天爱,你以为只有林天爱是莆仁集团的千金吗?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林天爱最先反应过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醉话,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疯狂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
“哼,不管你们相不相信,你们对田田所做的一切会有报应的。”张淑兰气愤的说。
“我没有欺负田田,因为天爱怀了我们赵家的骨肉,为我们赵家传宗接代,我才这么做的,所以我没有错。”于青雅尖锐的嗓音大声说着,以掩饰内心的恐慌。
何田田是否是千金小姐,她不知道。但是林天爱决对是。
“你们这丧心病狂的一家人!是你们配不上田田!”张淑兰愤怒道。然后转向一直沉默的赵新明。“你!把田田的东西给我收拾好,一样都不要落在你们赵家,从此以后田田和你们赵家没有一点关系!我会过来拿!记住了!”张淑兰手指狠狠的戳着赵新明头,发泄着她的愤怒。
“张姨,我只想知道田田的下落。”赵新明乞求着看着张淑兰。
“你还有脸问我田田的下落。”张淑兰把酒气喷在赵新明脸上,怒目着,转而嚎淘大哭,“可怜的田田啊你在哪儿啊,你妈妈为你都不要自己的命了,你可千万别有事啊。”说完张淑兰摇摇晃晃甩门而去。
剩下屋里的三个人表情各异。
门突然被打开,张淑兰一脸严肃的站在那,“你们都会有报应的!记住!”
“砰”说完再次甩门而去。
留下一屋子的沉静。
“啊!不要啊!”田田挣扎着,一脸头大汗的惊醒。惊恐看着外面,窗外一片明媚,鸟语花香。田田慌乱的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何田田瑟缩的躲进被子里。一双惊恐的眸子盯着门口。
严肃听到何田田的叫喊声快步走进来,看到被子下面不断颤抖的身躯,一双露在外面的大眼满是抵防。
何田田看到是严肃,从被子里迅速的钻了来,一头扑进他怀里。“呜呜,我害怕,有人要,要掐我!”田田哽咽道。
“田田那么乖,怎么会有人欺负你呢。”严肃安慰不断抽噎着田田,轻轻的拍拍她的背。
田田一双泪汪汪眼睛露出小鹿斑彼一样迷茫的眼神看着严肃,“妈妈呢?”
“妈妈在馄饨铺里忙着呢,晚上才能回来。”严肃重复着每天的谎言。
“这是母鸟效应吗?小鸡破壳而出的瞬间,会将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成母亲。”跟随其后的方哲看到这一幕,笑着问。
严肃无视对方的调侃,焦急的问,“我让你帮忙找的精神方面的医生,怎么样了。”
“我已经联系好了,在香港非常有名,治愈了很多人,不过收费也是极其昂贵的,当然这对你也不算什么。”
“再这样下去,我也会疯掉的!”严肃无力的坐了下来,脑袋里一片混沌,忍不住重重的叹口气。
严肃告诉方哲,在田田的脑海里她妈妈还活着,他一直告诉田田,妈妈去买菜了,妈妈去逛街了,妈妈去卖馄饨了。
然后田田就会安心地去睡觉,不然田田会满房子里寻找妈妈,找不到就急得哇哇大哭。
“你看到报上的寻人启事了吗?她的家人在找她,好像是她老公。”方哲把手中一份报纸放在桌子上。
“我会努力帮她把病治好,那时候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会把她交给她家人的。”这话是对着田田说的。
严肃忽然有一种错觉,田田那黝黑纯净的目光里竟闪着迷茫和忧虑,他别过头去,不忍和她的视线接触。
“我怎么看,都觉得你看田田的时候全身充满母爱啊。”李哲研究着好友的神情,试探道。“你可是雄性动物,不会是喜欢上这傻妞了吧。”
香港。
严肃一脚踹开卧室的门,被突然惊醒的田田乍然看到怒狮一样的严肃,吓的瑟瑟发抖,急忙把身体躲进了被窝里,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严肃不依不饶,抓起她,就想把她从大大的落地窗丢出去。
田田挣扎着哭叫:“妈妈!妈妈!”
严肃心软了,把她丢洗手间,扭开浴盆上的喷头,剥了她的衣服,抓住她,把她像洗一块抹布一样洗了一遍,帮她套上裙子,就把她塞进了他的跑车,去治疗了。
田田找不到妈妈,身边一个温柔对她的人都没有,以前还对她和颜悦色的严肃,现在就像一只豺狼虎豹。
“妈妈,你在那里?”田田抽噎着。
严肃开着车疾驰在香港街头,阴郁着一张脸,薄唇紧抿。那天方哲的话,虽然表面上嗤之以鼻,但是心里还是咯咚一下。
这个女人和他之前只不过有几面之缘,只是意外撞倒她,因为内疚,或许她举目无亲,才照顾她。这个女人越来越依赖他,他似乎也越来越享受她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