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这次不答应的话,他肯定这样的事还会上演,还不如……
“朕准了。”
皇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溟烟得到那莫大的恩惠,紧抿着的唇瓣因为过分用力而异常的苍白,抓着北溟霜的手掐住了几道指痕都不曾意识到,直到那轻微的痛呼声这才回神。
“不过也不可以太过频繁,偶尔出宫就当散心。”她当初也是因为不喜欢深宫,才会离开自己。
欣然的点头,北溟烟笑得灿烂,只要答应就好,至于那个频繁怎么个算法那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异常硝烟的晚宴就这样在北溟烟压倒性的胜利下结束,看着皇后快速离开的身影,北溟烟格外的开心。
告别了皇上,出了和沁殿,天色已经黑了,可北溟烟一点也不急着回烟云宫,闲暇无事的在宫中瞎逛着。
香秀走在她的身后,还有有些心有余悸的道:“公主你刚才好大胆。”刚才那个形势对公主可是很不利的!
不甚在意的耸肩,大胆吗?她不觉得,只是她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敢说就一定可以让自己完好无损的脱身。
想要做好一件事,天时地利或许很重要,但并一定缺了天时地利就一定会败,其中最最关键的还是人和,只要拿捏住了这点很难有办不到的事。
刚才她说的话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只是她抓住了皇上根本不舍得处罚他的心理,才会扯出那么一大段,而且刚才谁说的都没用,只有皇上的话才是至关重要的,抓住了皇上,自然等于抓住了胜利。
“不过二皇子还真是疼爱公主,今天的事,皇后必定又要气二皇子了。”香秀又感叹的道,谈起北溟殇满足的崇敬和艳羡。
可北溟烟忍不住的皱了皱眉,想着刚才他的不顾一切,看来该是跟他说清楚的时候了。
下了决心就会去做,这一直是北溟烟的性格,不容迟缓的转身,就要走回去,可是突然一晃而过的身上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回头见香秀蹙着眉,心知她也看到了,冲她点点头,两人迅速的跟上前面的身影。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已经不是刚才那身明黄色的龙袍,换上了黑色镶金的锦袍,身姿矫健的往偏远的角落移去,最后在一座加上前停住。
以刚才北溟齐的身手来看,他的武功定是不低,所以北溟烟只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刚想俯身,与香秀往另一个方向飞去,后面传来的叫唤愣是让她停在了原地。
“烟儿。”
愤恨的转身,看着远远走来的北溟殇,淡然的看着翩然而至的他,冷声道:“二皇兄有什么事吗?”
北溟殇没想到他会是这样冷淡的表情,一时有些难以置信,怔怔的看着。
北溟烟知道自己的态度不怎么好,可谁叫他打扰到她了!
敛了敛心神,侧头往那座假山看去,哪里还有半点皇上的影子,早已经布置去向了。
无奈的叹气,只能放弃,只能再找机会一探究竟。
“烟儿怎么会在这里?”烟云宫应该在相反的方向才是。
“禀二皇子,公主因为晚上集食,所以走走。”香秀机灵的扯了个谎,然后侧过身来,俏皮的对着北溟烟眨眨眼。
“皇兄还有什么事吗?”冷清的看着他,北溟烟做不到以前与他的熟稔,说到底他对自己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尽管他每次都要想帮自己。
现在的北溟烟让北溟殇觉得陌生,明明还是以前那个古灵精怪惹人疼爱的妹妹,可是站在她面前又会觉得什么都不对劲,神色不对,动作不对,态度更是不对,可不对在哪里又说不出来,还是一样的嚣张,一样的傲然,可是在这种嚣张傲然中似乎蕴含着光辉,只要看上一样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欲言又止的张嘴,神色紧张的看着她,有些担心的又愧疚的道:“烟儿,母后她……”
“不要跟我说什么她不是有心的,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不怪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也不需要愧疚,是谁惹到我,我自然会找谁算账。”不耐的打断他想要解释的话,北溟烟语句犀利的点破。
她知道不会是他命人告诉皇后,可是这件事确实又让皇后知道了,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的身边有皇后的眼线,皇后才会这么精准的知道他偷偷的安排自己出宫。
她不会怪他大意让皇后有机可趁,也不会大度的原谅皇后所做的一切,更加不会迁怒于人,只是他们只适合做皇宫中的“兄妹”。不可能做到那种相互依赖,相互信任的地步,起码经过这件事她就做不到。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他的身份,地位和所处的环境。太多不安定因素阻断了他们之间本可以有的一切联系。
“还有,我没有懦弱愚笨到需要人保护的地步,所以以后你也不用特意的保护我。那只会让我觉得困扰。”狠厉决绝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北溟烟不去看北溟殇因为这些话而苍白无力的脸颊,毅然的转身离开,只是那几不可闻的叹息却无人听到。
刚下的轻松已然消失,香秀紧张的跟在北溟烟的身后,不时的回头看向那还呆立在原地的孤单落寞身影,有些心疼,可是望着北溟烟那疾步离去的身姿,几次话都嘴边都咽下去。
她无法帮二皇子说话,如果不是因为公主聪慧,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更何况公主并不是心狠之人,公主那样说定是有她的理由,她又何必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