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当初她有多喜欢南瑄王,自从遇上南宫尘后,每次她来找自己嘴上说的都是他,夸赞的都是他,而不是跟自己说她今天又做了什么恶作剧,作弄了哪宫的人。她的喜怒哀乐从那时起开始围着他转。
甚至喜欢的想要父皇替他指婚,如果没有发生荷花池那件事,现在她一定跟父皇说起了这件事。
看着隐隐有些发怒的北溟烟,北溟殇有些急切的解释:“烟儿你误会了!当初你……”
“我当初很喜欢他嘛!可你也说那是当初,我堂堂的十七公主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作践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他而去破坏祈福,皇兄不是不知道祈福是多大的一件事,他还不配我这么做。”有些不屑的低哼。
以前的北溟烟有多喜欢她是不知道,可现在的南宫尘对她来说一文钱都不值,就连看都懒得看,更别说让她上心了。
看着她那淡然的样子,听着那鄙夷的话语,想要从中找出一丝虚假,却发现徒劳。
荷花池昏厥之后,他就感觉她有什么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嚣张不输于霜儿,可霜儿有母后护着,就算父皇宠爱她,可在后宫也免不了总是被欺负。
可是现在的她不同了,不再那么嚣张,锋芒内敛不再冲动,双眼那被隐藏极深的聪慧,还有霜儿无缘无故的落入荷花池,南宫尘被赐婚时想要拉她当挡箭牌,却被她轻而易举的化解,这样玲珑的北溟烟是他从未见过的,光芒虽然被她故意收敛,但丝毫不影响那诱人的程度,让人总不忍不住的想要探寻。
虽然北溟殇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可北溟烟知道他在怀疑了,不急不缓的将杯中的茶水喝光,这才佯装恼怒的道:“祈福的事与烟儿无关,皇兄没事的话,烟儿就不送了。”
见她恼羞成怒了,北溟殇心知自己错怪了她,她从来不会骗自己,看自己竟然还怀疑她,顿时后悔像是蚀骨的毒药,慢慢侵上心头,心疼愧疚的道:“是皇兄的错,不该错怪烟儿,烟儿别生气了!”
讨好的想要去拉她,却被她轻易的躲过,一抹失落一闪而过,不放弃的再次上前,微微用力的拉住她,讨好的祈求,“皇兄错了!你要皇兄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看着绷着一张脸的北溟烟,北溟殇有些着急。
听到那句话,北溟烟绷着的脸软化了些,微微抬头,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真的?”
见她终于肯跟自己说话,心中一松,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含笑的点头。
什么时候他答应过的事没做到过。
“那我三天后想出宫。”
一听她的要求,北溟殇好看的眉宇迅速的皱了起来,有些为难的看着她,不知该不该答应。
“皇兄想说话不算数?”幽幽的有些埋怨的看着北溟殇,似在无声的控诉他的不守信用。
本就不坚定的心现在更加的柔软,看着她那泫然欲泣的样子,心像是被人揉成了一团隐隐作痛。
“皇兄如果为难的话那就算了!”有些不情愿的开口,北溟烟颓丧的坐在那里,满脸的失望,又紧咬着唇瓣不想让大家看出一样。
看着她那委曲求全的样子,北溟殇无奈的叹气,为什么只要在她面前自己就会被牵着鼻子走,明知道她根本没有表现的那么失落后悔,可还是会心疼,明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小丫头也不会安分的呆在宫里,可是那双无辜的眼神怎么也让自己无法去拆穿她,最后只能妥协。
“我可以帮你出宫,但在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还有一定要装扮一下,不能被认出来,更不能闯祸。”严肃的警告,虽然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
笑逐颜开的点头,北溟烟有些俏皮的冲着身后的香秀眨眨眼。
既然有不耗神又免费的资源当然不能浪费,要物尽其用!
“好了!这几日不要招惹母后和霜儿,出宫也要保护好自己。”
“香秀,一定要护好公主的周全。”再三叮咛,北溟殇温雅的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她,眸色突然一深,好像还有什么要说,可是看着北溟烟那淡然的眼眸,什么话都问不出口。
聪明如北溟烟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想要问什么。
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见他多次回头看凤魅绝,他定是想问有关他的事,只是可能不知从何问起。
既然他问不出口,她也不会主动开口,而且她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
良久,才听他温柔的开口,“那皇兄走了。”
看着北溟殇离开,香秀这才凑到北溟烟的身边,驽驽唇,困惑的询问,“公主跟二皇子说,不怕他不答应吗?”
现在这个时候亦二皇子保护公主的架势来看,应该不会答应啊!
公主竟然还敢说,最让她惊讶的是二皇子竟然还会同意。
一手慵懒的杵着下颚,一手随性的玩着瓷杯,哪里还有刚才的无辜单纯,典型的就是一狐狸了。
她敢说,就知道北溟殇一定会同意,而且她都不惜动用了苦肉计,以北溟殇疼北溟烟的程度来看,他应该不会放着她胡作非为,还不如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进行安全。
并且以他对以前的北溟烟的了解一定可以猜出就算他不同意,她也不会轻易放弃,到时被闹大了反而不好,还不如自己替她秘密安排来的安全。
而且皇上已经答应了南宫尘考虑赐婚一事,既然皇上愿意考虑就代表这件婚事已经基本上不可能了,这对北溟霜来说该是个多大的打击,皇后肯定近段时间没办法找自己的麻烦,既然宫中最大的敌人暂时不会寻自己的麻烦,他就更加不会反对了,还不如让她出宫耍耍,免得到时她又去找皇后的茬,那时才是最难办的。所以现在放她出宫反而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