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烂了,血迹斑斑,洁白如玉的肌肤有的都显露出来了,但,却是血肉一片的。
曾经黑如珍珠的墨丝,也凌乱开来,散发在他的脸上,这般的狼狈,这般的凄惨,却又让他这绝美的脸,有着致命的媚惑。
许是听到有人进来了,他本是微闭着的眸子张开些许,眸子里的神采依旧。
来看他,本就是心存一丝愧疚,想看看他现在究竟怎么了。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凄惨。
为了问出玉玺,他竟然会受这般的毒打。
“把门打开。”她冷厉的对身边的狱卒道。
狱卒自然是忙把门打开了,她一步步的走进去,问那狱卒:“谁下命令?”
“谁让打的?”
“皇后娘娘的吩咐……”
皇后?
那个冰冷的女人……
控制着朝野上下的女人,就连太子长风也对她唯命是从的女人。
虽然把玉玺的祸嫁到他的身上,可当看见那曾经骄傲如他的襄王受到如此折磨,心里也不由得油然生出愧意。
落得这般,都是为了谁!
“襄王,你没事吧?”她终是开口,盯着他而问。
他听了眸子里却露出嘲讽,开口应她:“何必虚情假意。”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声音虽然无力,却也一字一句。
让她的心,猛的一紧。
是啊,何必,虚情假意。
这不就是她的杰作吗?
猛然,她一个转身,冷戾而问:“谁打的?”
这话一出那狱卒就忍不住后退一步,因为分明看见她眼眸里的杀机。
“说……”她冷声,再一次质问。
“我……”一个字才刚落下,猛然,寒香的掌已经挥出,直接拍飞了那狱卒,狠戾而道:“倘若我下次来时,再看见他的身上多一道伤痕,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要活了。”
“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小的们也只是服从命令。”那狱卒被打得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着,慌忙解释着。
言桑抬眸看着她,这个女人,他倒是真的看不明白她的。
当初,是谁刻意在众亲王面前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又是谁,为了保自己男人的性命而宁去陪别的男人几日。
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让自己的男人全身而退吗?
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人全身而退,就总得有人出来顶罪!
而这罪,他顶了。
顶得无怨无悔!
所以,他对她又说了句:“别再来了。”
“带着非墨回去,别再让他身处危险之中。”
听着她的话,她微微转身,看他。
他又说:“我们,保护的不过是同一个人。”
“我不怪你,你也没有必要内疚。”
“玉玺的丢失,注定了这个结局。”不管她有没有把矛头指向他。
原来,他也是站在非墨这边的。
只是,他们都藏得太深,只怕连非墨也分不清楚,谁是敌,谁是友。
由牢狱里走出了出来,寒香还在想着之前襄王的话。
他说,玉玺的丢失,注定了这个结局。
以他身份,应该是,一旦有事情发生了,矛头第一个指向的就应该是他吧!
毕竟,他是襄王啊!
而非墨,只是一个傻王。
抬步,离去。
再一次回到东宫殿,这里,将是在东宫殿里的最后一天了。
她总是要离去的,只是,想起与他的约定,难道,她还真的要履行这个约定?
委身于他不成?
如果她不肯,他会如何对付非墨。
她的非墨,绝不能像言桑一样落入他们的手里任他折磨。
看言桑被折磨成那个样子,她不敢想像,如果她的非墨也落入到他的手里,将会被他如何的折磨。
虽然说是皇后下的命令,可他也是太子,如果他不默许,皇后能这般吗?
她不愿意她的非墨受一顶点的伤,她要他永远好好的活着,和她一样活着。
再一次踏入到东宫殿里,却意外的看见惊风在这里。
这几日她在这里一直没有看见过他的人影,没有想到,今天他倒是出现了。
只不过,一看见她走进来了惊风立刻打量着她道了句:“尉迟寒香,你果然在这里啊!”那语气里可是不无嘲讽的。
她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对长风道:“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
“你应该可以放了非墨回去了。”
乍听她忽然提到非墨长风眉宇微皱,问她:“你不是说看言桑去了?”
“结果呢?”
结果?
她耸肩说:“结果,我看到襄王一身是伤。”
“殿下你,果然心狠手辣,出手不凡呐。”
“令小女子,好生佩服……”
那话语里不无嘲讽,长风的脸黑了下来,一字一句的道:“你在嘲讽我吗?”
“不敢,殿下威武,谁敢得罪呀。”她依然冷嘲热讽。
一旁的惊风见他们一副要开战的架式,便是道:“你们继续吧,我先走了。”一边说罢一边就抬步走了,随便他们两个吵去。
自然,二个人也不理会他,寒香只是又道:“殿下,我现在只问,什么时候放了非墨。”
放了非墨,他微微沉吟,不语。
“怎么?殿下你要说话不算话吗?”见他不语寒香就急了。
毕竟,非墨在宫里一日就多一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