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着手准备离开王府的物事,不管怎样,我也不能将挽晴就此丢下,对于柳征我还是信不过的,信不过他得到宝藏便会放过挽晴。等时机成熟了,便想办法与承风联络上,让他自己想办法将挽晴救出去。
挽晴一救出,我便回家看娘亲,然后就躲在家里,大不了哪都不去,不让人发现便是了。
这般一想,心情不由得大好!管他什么长山王妃,管他什么柳征、夫君什么的,全扔一边去吧。爱情还是随意好了,惜雪说柳征对我很好,也许哪天我真感觉到他的好时,再……再说吧!
这天我正在绿波阁里弹琴,柳征过来了。我看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弹琴。
柳征皱了皱眉看了看我道:“在弹什么呢?乱糟糟的。”
就是见他过来,所以才乱弹的。我停下来对他笑了笑道:“世子听不懂吗?”
柳征道:“弹成这样,能听懂才怪,你莫不是有心事?”
当然有心事啦,我还要跟踪你去凌国了,却笑道:“听不懂便对了,我是在对牛弹琴。”
柳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自我解嘲道:“你还真会比喻。”
我朝他轻施了个礼道:“谢世子夸奖。”柳征的脸上滑过无奈的表情,在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口水,正待喝,我站起来一把将那水夺过来泼到了地上。
柳征眉毛一皱,正待说话。我甜甜的朝他笑道:“世子金枝玉叶,这水已放了几日,世子怎么喝得?”
柳征叹了口气,脸上俱是疲惫,幽幽的道:“难道你我相处就不能像普通的夫妻一样,非要这般针锋相对吗?”
我笑道:“世子真会说笑话,首先你是长山世子,手握兵政大权,身份贵不可言,又岂是普通人?其次月影不才,背景离乡,又哪敢跟世子针锋相对?世子可莫要扣这么大的罪名在月影头上,月影担不起。”
柳征看了看我,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又有一丝宠溺,苦笑道:“你又何必这般挖苦我,我今日来找你,只想和你好好聊聊。”
我笑道:“难道世子有此闲情雅致,只是月影实在与世子没什么好聊的。还是请回吧!”
柳征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怎么,连话都不想跟我讲?”
我笑道:“世子挖苦月影,月影又哪有那份胆量敢不听世子的话?”
柳征盯着我,微怒道:“我还没发现这世上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我轻笑一声,继续弹琴,不再理他,柳征讨了个没趣,正待离开,走到我面前时忍不住又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君?”
我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句话,笑道:“我不是跟世子讲过了吗?月影只想要夫君一心一意对我,只能有我一个。”
柳征叹了一口气道:“我若将她们全休了,你会接受我吗?”
什么?我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回过神来苦笑道:“世子就不用挖苦月影了,若是月影的幸福是建筑在其它人的痛苦之上,月影宁愿不要。”柳征叹了口气便走了出去。
我在心里也叹了一口气,想起惜雪的话来,不由得替自己感伤。我只想过简单而快乐的日子,而柳征的不平凡和他的野心,注定他给不了我快乐。
回想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以他霸道而又狂妄的性格来讲,能对我如此包容,实属不易了。转念又想,他若是能放下他的权势,跟我去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我是不是会接受他呢?
自己不由得苦笑出声,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放下江山社稷与我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我静静的看着王府里人来人往,计算着柳征出发的时间,按他这种速度只怕再过几日便要出发了,他可真性急。
我早已将物品装好,准备了些银两,将身边认为所有重要的物事全部打包好。
只待柳征一有动静便跟上。挽晴如果没到凌国的境内我也没办法带走她,便想单独上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我是一个路痴,单独走只怕是走不出西楚就迷路了,跟着柳征的队伍应该不会走丢。
待到柳征出发的那天,换上男装,拿好行包,避开暗卫的眼线,悄悄的跟着柳征的队伍。一出长山城,心里便舒了一口气,和柳征打赌逃出西楚便算我赢,这么简单就出了长山,看来离开西楚也没多难嘛!
就这样,他们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由于知道柳片队伍里高手如云,不敢跟得太近,与他们始终保持一里的距离。
向西南方向行进了约半个月,前几日下了几场雨,天冷的怕人,我裹着厚厚的毛衾还觉得寒气逼人。
屋外早已结冰,心念道这只怕是要下雪了。
果然这天早上一起来雪便下的纷纷扬扬,不消片刻整个世界已是一片雪白。
一条大河挡住了我的去路,这条河听附近的村民说叫青河,据说是因为河水清澈而得名。只是此时那条河一点都不清澈,上面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现在冰上面还盖着一层雪。
船早已停航,见柳征让单遥去找船家过河,单遥出到五百两银子那么船家还是摇头,只听得那船家道:“客官,不是我不想挣你的银子,而是现在若强行过河的话,一则要凿冰,以现在这种天气,只怕是一边凿一边结冰,完全就是浪费气力。再则却使将冰凿开了,今日里雪又大,冰结的又快,我的船虽用铁皮包住了,只怕还是会被冰给划破,到时船一漏水,到河中央,只怕大伙都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