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一见我们松口,便如获大赦般道:“好咧!老婆子这便去请秋燕姑娘。”
老鸨走后,柳靖峰小心的问道:“你真的不介意?”
我看了看他谨慎的样子,知道他问的是我介不介意柳征在花楼的事情。我好像没有太多的立场去在意柳征的事情吧,我与他只是挂名夫妻罢了。
只是此时真的不知道该装作很在乎的样子还是内心真正的反应,只得笑了笑道:“天下男子,负心的居多,又何需太在意!”
柳靖峰似没料到我会这样说,略带吃惊的看着我,眼里却满是赞赏,又闪过一丝惊喜,沉呤道:“你能这般想便好,那日在凌国飘香院时,只觉得你的想法很特别,心里很是羡慕。回到西楚后,我还一直在想要是能找到单纯的简单爱我的女子那该有多。”
我笑道:“若要人真心待你,你必先真心待人。”
柳靖峰看我的睛里顿时有了光彩,看着我道:“我若真心待人,便能得到回报吗?”
他心里应该有喜欢的女子了吧,否则怎会这般问我。我想了想道:“应该可以,必竟人心是肉长的。”
柳靖峰听完后哈哈大笑,正想问他笑什么,响起了敲门声,进来了一位姑娘,那女子轻轻一福道:“秋燕见过五公子,月公子。”
却见那女子眉目如画,身材苗条,举止大方得体,不若一般青楼女子的轻浮。
柳靖业似也对那女子很是满意,眨着他那双桃花眼笑道:“秋燕姑娘不必多礼,这边来坐。”
那秋燕轻道:“谢五王子!”便挨着柳靖峰坐了下来。
我心里笑了笑,一直在盘算怎样才能从柳靖峰手里把令牌给偷出来,此时一见到秋燕便有了主意。我笑着对秋燕道:“秋燕姑娘气质高雅,在青楼实为难得,月某有首曲子想送给姑娘!”
柳靖峰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轻道:“月公子曲艺无双,上次听完后,一直想找机会再听一曲,却一直没机会。我今日便沾秋燕姑娘的光,有耳福了。”
秋燕笑道:“五公子见笑了,今日若非五公子带月公子过来,秋燕只怕此时还无缘认识月公子。秋燕在此敬五公子一杯。”
好个玲珑心的女子,能在风月场所呆下来,见机的实在是快,心里不禁暗赞。她这般的举动实是合我的心意。
我见她双手捧起酒杯,拿起一颗花生,一运劲便打在她的手上,她手一吃痛,酒便全洒在柳靖峰的身上了。
秋燕惊叫:“五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人一乱就失神,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也不需要这般惊慌吧,也许是她知道柳靖业的身份吧,才会如此患得串失吧。
机会到了,我赶紧拿着布去给柳靖业擦拭,边擦边念道:“秋燕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吧!”那秋燕听我这般一说,吓的马上跪在地下,对柳靖业磕头道:“五公子,我真的不故意的。”
柳靖峰被这么一闹,眉毛也不由得轻皱。他本来也没有怪罪秋燕的意思,便去扶她,我在旁边帮他擦衣服,趁他扶秋燕之际,轻轻一拉,便将那令牌给扯了下来,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放回衣襟里。
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过两秒的时间。
我见已得手,心里很是高兴。
见柳靖峰还在扶秋燕,东西已偷到,再不用为难那可怜的青楼女子了,便笑道:“秋燕姑娘不用害怕,五公子又岂是那般没有肚量之人,你还是快快起来吧,省得别人说五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柳靖峰也笑道:“月公子说的极是,知你是无心的,我自也不会怪你,你还是快快起来吧。”
那秋燕确认我们没有怪罪之心,才期期艾艾的站了起来。
我见那柳靖业实在是懂得疼惜女人,接着道:“秋燕姑娘此番受惊,说到底,还是月某引起的。月某这便给二位弹奏一曲。一为秋燕姑娘压惊,二为五公子的胸襟。”
柳靖峰听我这般说,便笑道:“月公子过奖了!”
我轻轻一笑,便走上去弹了一首“出水莲”。
这首曲子承风弹过,挽晴也弹过。一曲终罢,柳靖峰笑道:“我原以为挽晴姑娘弹的已是人间难闻的佳音,没想月公子弹出来更有出尘的味道。”
我笑道:“挽晴姑娘的琴艺天下无双,只是五公子那晚听到时挽晴姑娘心中有事,故有些韵味没有出来。今日月某心无旁念,且柳公子有美人在旁,听什么音乐都是人间绝音了!”
柳靖峰大笑道:“月公子当真会说话!”
秋燕道:“月公子的琴艺实在令秋燕汗颜,听完月公子的弹奏,秋燕日后都不敢抚琴了!”我的琴艺如何,自己清楚,只是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心里正乐滋滋的。
正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秋燕将门打开,门口一男子道:“刚才闻得佳音,敢问是否是姑娘所弹?”
声音有些熟悉,一看却是柳征的待卫单遥,只见柳靖峰的脸色变了变。
那单遥尚未认出我来,却认出了柳靖峰,朝柳靖峰一拱手便算是打招呼了。看来那单遥还真是得到了柳征的真传,柳征不将柳靖峰放在眼里,就连单遥也不将柳靖峰在眼里。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此时心里只盼秋燕姑娘认了是她所弹便好,可别将我认出来了,便悄悄的往柳靖业身后挪了挪。
便朝秋燕使了一个眼神,那秋燕甚是机敏,明白我的意思,便道:“刚才却是小女子所弹,不知公子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