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静姝道:“你去把世子叫起来吧!”
静姝露出为难的表情道:“再借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世子最讨厌别人打扰他休息了。”
我皱了皱眉,再等下去,只怕千菊宴都散了。静妹不敢去,那我自己去找柳征便是。
书房我曾去过,走到书房外,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必竟从未去过除大哥和三哥外其它男子的房间,虽然他的我的夫君,可我与他并未有夫妻之实。
只是若是这般回去,心里又着实不甘。便咳嗽了几声,见没有动静。便想叫他,却又不知道要叫他什么好,直接叫他柳征好像不太对,若叫他夫君自己又觉得别扭。
想了想还是什么都不叫得好,便站在门外大声道:“喂!起床啦!你答应带我去千菊宴的,再不起来就散宴啦!”
半晌没有动静,又是敲门又是叫喊,还是没动静,心道那柳征睡的跟猪一样,这样都叫不醒。正欲推门,门却开了,柳征皱着眉毛,如墨的眼里满是不奈,脸上满是睡觉被打扰的怒意,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时正赤祼着上身。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忙把门关上,只觉得脸红心跳。背靠着门道:“你个色狼,出来也不穿件衣裳!”
说完撒脚便跑。边跑边低声骂道:“色狼,这么晚还不起床,明知道有人来了也不知道穿件衣裳。”
想起他赤祼的上身,只恨不得有个地洞让我钻进去,真是羞死人了。
静姝见我双颊通红的回来,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低着着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我怒道:“静姝,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静姝无辜道:“王妃,那个……那个我不好意思说!”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正在此时,却听得柳征笑道:“爱妃有什么好害羞的,都是自家人,看看也不打紧,吃亏是我又不是你,我都不在意你又何须放在心上。”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什么叫他吃亏?什么叫自家人?虽然自祠堂被烧事件之后,我对他的印象稍有改观,觉得他也没有以前那般惹人讨厌。可跟他的关系离自家人好像还有很远,这人还真是不知羞。
我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争论,便问道:“不知世子何时起程去千菊宴?”
柳征心情仿似很好,笑道:“现在便走。”
坐在马车上,感觉怎么看他怎么别扭,紧紧的坐在马车最里端,离他离得远远的。
柳征看我的样子笑道:“你再用点力,马车都挤破了。”
我撇了撇嘴,不理他,往车边再挤了挤,只差没贴在车厢上了。
柳征接着道:“在凌国时,曾听你说要简单的爱情,说只要简单而用心的相爱,便能幸福。怎么嫁给我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爱我。”
说到后面,似乎有些像小孩子在要糖吃一般。他现在这个模样我怎样都无法将他平时狠戾而又冰冷的模样联系起来。
最后那句话听的我直差没吐血,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他。心里很是惊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在飘香院里说的话。
他却是眼带希望的看着我,我的心里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却淡淡的道:“其实我们相识以来,也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又不是我的良人,又何必要求我爱上你。”
柳征眉毛皱了皱,霸道的道:“什么叫我不是你的良人,我明明是你的夫君,你不爱我你爱谁?”
我斜眼看了他一下,接着道:“在凌国的时候,月影便已与世子结仇,世子明知我是你未来的妻子,还动手伤我,月影不觉得动手打人的夫君值得去自己去爱。”
柳征脸色一暗,依旧嘴硬道:“当时你若不那般倔强,我又岂会伤你?”
我冷哼一声,接着道:“到西楚后,月影自知对世子多有得罪,实不符合为人妻子的准则,也不敢祈求世子一分一毫的爱怜。更何况月影只想自己的夫君一心一意对待自己,世子妻妾无数,实不是月影所求的良人,月影又不蠢。这般情况,又哪里敢去爱世子?”
在家里,见娘亲与大娘为得到爹爹的疼爱,俱是用尽方法,到最后也不过是徒让自己伤心罢了。那般的争斗,实在另人神伤,所以自小我便打定主意,只嫁给一颗心全给我的那个人,他也只能有我一个妻子。
柳征冷笑道:“现在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只怕你找不到那样的人了。”
我也不生气,幽幽的道:“若真找不到那个人,月影宁愿这一生都孤身一人,夫君我才不要与他人分享。”
柳征似没料到我会说出此般话来,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一路沉默。
我们到达时,千菊宴上已是人山人海。
我一见那千妖百媚的花朵,便将刚才与柳征的不快情绪抛到九宵云外,兴致勃勃的看花去了。
那菊花品种繁多,把我生平所见的全搬过来也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单从花型来看便有:单瓣型、卷散型、舞环型、球型、莲座型、龙爪型、托桂型、垂珠型、垂丝型、毛刺型,品种珍贵繁多,花色墨紫,平瓣内曲是墨荷,色泽明快、花姿雄劲的是帅旗,还有碧绿如玉,晶莹欲滴的绿牡丹。
看的心中甚是喜欢,这些花里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来的品种,直叹这次可真是开眼界了。
正当我看的兴高采烈时,忽听得一个声音道:“前段时间听闻皇嫂身体抱恙,不知现在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