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祠堂起火的事情,便想问我晕迷了多久,结果只发出了一个我字,才发出这么一个音,嗓子便痛的要命,忙又喝了一口水。
惜雪忙道:“太医说了,王妃现在最好不要说话,还需休养一段时日。”
要我不说话,可真痛苦,我还有一堆问题要问,比如说我怎么在这里?那日是谁救了我?
还好惜雪接着道:“王妃已经昏迷了两天了,那日祠堂大火,要不是世子去的及时,只怕……只怕……”是柳征救了我,哼,真搞不懂他,把我关起来又把我救出来,假猩猩。惜雪看了看我的脸色,又道:“公主是吉人天向,怎么会有事。”
正在此时,柳征进来了,惜雪识趣的退了出去。
柳征看了看我的脸色,幽幽的道:“你还真有本事,把你关祠堂里居然一把火将祠堂给烧了,你若想死也不用将我家的祖宗全烧掉吧。若非怕对凌国皇帝没了交待,此番烧死你也是活该。”
刚见他进来时,他神色憔悴,还真相信惜雪说他在我这里守了两天的事情,心里正在感动。他此言一出,心里的感动便跑到九天之外了。剩下的只有恨了。
这人说话可真恶毒,张了张嘴便要骂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柳征看了看我的样子,给我再倒了一杯水,笑道:“你平日里不是很能讲吗?怎么今天不说话了?”
这个人不把我气死是不罢休的了,只是这个时候我怎么也斗不过他了。便瞪了他一眼,接过他的杯子将水一饮而尽,转过身去不理他。
谁知这一转身,却压到了受伤的手,痛的我眼泪直流。柳征的脸上闪过一丝关心,想要过来看我的伤势,终是没有动,神情随即被冷漠代替,只听得他嘲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点疼痛就流眼泪。”
此时有伤在身,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只有这一个挂名的亲人在旁,却是对我冷嘲热讽。
且这次受伤就是因他而起,他若不关我祠堂,我心里就不会害怕,就不会烧掉祠堂,也不会受伤了。
心里觉得万般委屈,想起在家的快乐时光,想起娘亲对我疼爱,纭纭对我的关心,爹爹虽然会骂我,但从不会在我受伤的时候这般说我。泪水便如泉涌,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喉咙里发不出间来,只能听到抽泣声,及一两声沙哑的哭音。
柳征见我如此模样,吓了一大跳,眼里装满了担心,声音也放软了,道:“怎么呢?是不是很痛?”
我不理他,继续无声的却很夸张的大哭,将这几日里所有的委屈及害怕全哭了出来。将来西楚后所有的思念全哭了出来。
柳征不知如何是好,伸手轻拍我的后背,对门外吼道:“还不快传太医!”
另一只手欲来替我擦眼泪。我所有的委屈全是因为他,现在所受的伤还是因为他,想想气不过,抓起他的手便狠狠咬了一口,和着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身上。
他一吃痛,伸手便又想打我,我抬起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柳征终是没有下手,道:“你若咬我会舒服些,咬便是了。”
这句话真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吗?
我没有听错吧,便忘记了咬他,松开口,一脸惊疑的看着柳征,那句话怎么看都不像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可能我此时的样子确有些怪吧,流着两行泪,还挂着鼻涕,柳征看着我的模样,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取来帕子,将我的鼻涕眼泪给擦掉,轻柔的道:“还痛吗?”
我眼睛眨巴了一下,这人今日是怎么啦?转性了不成?
他的眼神我有些熟悉,就是我受伤后,纭纭眼里那种关心和担忧。
心里为自己的想一怔,他在关心我吗?心头闪过这个想法时,不由得一惊,心里却泛起一阵温暖,来西楚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我。突然又想起自己受伤是因他而起,也许他是在愧疚吧。一想又不对,他那么狂妄的人,又怎会愧疚,撇了撇嘴。扯过帕子自已擦鼻涕。
他眼里的担心装作没看到,也不愿再看他。便低下了头,却看到他的手被我咬的已经出血了,我知道那一口是满腔恨意,用尽了全身气力咬下去的,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心里有些过意不过,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柳征见我看他的伤口,便道:“我真怀疑你是小狗,每次见人都咬!”
算一算,这好像是第三次咬他了,也是咬得最重的一次。只是心里才想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份,他便又说这些话来,不由得又生起气来。
便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正在此时,太医过来了。柳征道:“刚才王妃痛的眼泪直流,快看看有没有事情。”
太医帮我把完脉后道:“世子不用担心,王妃此番醒来已无大碍,只要稍事休息,身体很快就会复原。伤口只要勤换药,只需十天左右便可愈合。”
可是我现在不能说话啊,便拉着太医的手,指着我的嗓子。柳征见我的举止不由得大笑道:“你平日里尖牙利嘴,这番不能说话可着实有趣。”却又对太医道:“王妃的嗓子可会有事?”
太医会意道:“世子,王妃请不用担心!那日王妃被烟所熏,嗓子受到损伤,这几日多喝水,过几日便能恢复。微臣这里有几颗专治嗓子的药,王妃每日含一片,对病情大有帮助。”
听到这里我便放心了,柳征却道:“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这个模样比较招人怜爱。”我狠狠的瞪了柳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