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议论纷纷,长静问道:“真有此事?”
我不理她,接着道:“那帮土匪被我们摛下时,个个面带菜色,垦请我本宫放过他们。本宫虽初到西楚,本意是和亲,化解两国的干戈,又岂会杀他们。便问他们为何在此落草为寇?他们告诉本宫,西楚这几年大旱,民不聊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挻而走险,且袭击我们之前,他们已经有三天没吃饭了。本宫见他们可怜,想着日后便也是西楚人了,西楚百姓的疾苦与本宫即为一体,心中不忍,便将所有吃食全分给他们。想着找前面的城镇再买些吃食便是,谁知道,一路走来,却找不到卖吃食的地方,因本宫一念之差,连累我凌国将士与本宫一起捱了两天的饥饿,本以为到长山王都会好些。没料到本宫一到驿站,驿官只给我们清粥粗饭,问其原因,驿馆管事因我是凌国公主,不敢多言。我差军士打听才知驿馆里也已无吃食才会如此。故飞云想向长静公主讨教,是凌国不愁吃食还是西楚不愁吃食?”
此言一出,长静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怒道:“飞云公主休得胡说,我西楚物产丰盛,怎会有此事?”
我正色道:“此为飞云亲身所见所闻,长静公主若是不信,自可去查证。且本宫已嫁至西楚,日后便是以西楚为家,今日若非公主逼得太紧,飞云实不想说。”
说罢,还深深一揖。
此言一出,直把那长静公主气的发抖,直道:“长静自会去查证飞云公主之言,若公主所言属实,自会向公主陪不是,若公主所言有虚,公主也需为今日所言负上责任。”
我一本正经道:“公主自可去查证。”此番话一讲完,满堂皆惊,众人议论纷纷。
柳征见我和长静交锋,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柳征在凌国酒馆曾见过我整韩寂的事情,他这般看着我,只怕是对我说的话并不相信。其实不管他信还是不信,对我来讲都没有关系,长静查证后便知道了。于是讲完之后便朝他笑了笑,意思再明显不过,告诉他我讲的句句都是实言。
柳征见长静公主面色难看,心里只怕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但我说的这些事关两国的面子,非同小可。他是西楚人,自然清楚国内粮食的大致状况,便道:“王妃所言柳征也不太相信,想我西楚乃礼仪之国,又岂会有如此荒唐之事?此事非同小同,一来是怠慢了公主,二来是有损我西楚的形象,自当查明。来人啦,宣驿站的管事。”
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查证,我也早有准备。
待那驿站管事到达之时,长静正待问话,我抢问道:“管事,那日你是否给本宫盛的是清粥素食。”
那管事想了想道:“是!”
我又问道:“那日本宫问你为何只有这些吃食时?你回答的可是驿馆只有这些?”
那管事想了想道:“确实如此。”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都道不可能,那管事不知头尾,莫名的看着大家。
长静大怒道:“怎可能如些荒唐,本宫定要彻查此事。此人是如何管驿站的,严重失职,拉出去斩啦!”
这女子长的如此漂亮,怎么动不动就杀人。
那管事叫道:“我管驿管多年,从未出个纰漏。公主饶命啊!”
我叫道:“慢!”
看了长静公主一眼道:“本宫初来西楚,实不愿因本宫而杀人。西楚礼仪不周也就罢了,难道西楚国因为这些许小事,便要取人性命,也太儿戏了。还请长静公主三思,可不要随便草菅人命!”
长静怒道:“这等人有失职责,自当处斩。”
我正色道:“自古以来,君之事均由臣代为处理,管事只是奉命行事,有何失职可言?若要论到失职,只怕公主也难辞其咎,何也?管事是公主的臣子,臣子失职,是主子们的管教不周。”
长静被我讲得哑口无言,只怒道:“你……”
柳征见事情越扯越远,再讨论下去已无意义,便道:“今日公主初到凌国,对凌国的有些习俗还不太了解。且我与公主新婚,实不宜见红。这管事拉下去打十大板以示惩戒便可。”
长静见柳征说话,给了她台阶,便道:“便依皇兄所言。”说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一笑置之。没想到柳征会帮我说话,有点意外,朝他笑了笑,却见他柳征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待坐定后,柳征咐在我耳边轻道:“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会去查证的。”
我朝他淡笑道:“世子尽管去查,若有任何虚假,飞云自当领罚。”
柳征冷哼一声,便扭过头去,不再理我。
柳征若是想查,尽管去查吧,我到西楚确实有遇到灾民,将身边所有吃食全给了他们,只是一路上并非像我所说的买不到吃食。到驿馆那日由于长途奔波,胃口不好,想吃些清淡的东西,便让管事帮我准备小米粥。没料到西楚没有小米,只有大米,我便问管事是否只有这些,管事回答的是只有这些了。所以他们想怎么查便怎么查吧,不管查出来是何种结果,到最后我总能辩驳的过。
正在此时,只听得当值的太监道:“圣上驾到!”
众人忙起身行礼,唱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西楚的礼仪与凌国很是相似,听大哥说西楚与凌国在几百年前本是一家,只是两兄弟不合,便各自为政,于是便有了两个国家。是以民风和朝堂礼仪很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