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那双黑漆漆的眼里划过一丝戏谑,笑道:“为什么不会是我?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
我强忍着怒火与委屈道:“又没人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柳征道:“我一直以为月公子聪明无双,才华横溢,定是早猜出柳某的身份,没想到高估了你。”听到的语气是在凌国时就知道我便是那个要嫁给他的公主了。
此时想来,我若是再仔细想想的话,便不难猜出秦初明就是柳征。或者哪怕我去问一下大哥西楚边的状况时,也能猜到是他。在采青跟我讲长山王的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是他。也只有这么一个人才会看不起西楚的五王子,也只有这么一个人才会那般狠厉。或者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是不太愿意将他们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吧。
我气的怒火直冒,强忍怒气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柳征似乎见我越愤怒,心情便越好,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丝丝笑意道:“那天你戏弄完韩寂之后,见你偷偷溜走,便跟你到了苏府。没想到苏小姐的轻功不错,还差点跟丢了。”
我直恨的牙痒痒,若非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此时定会揍得他满地找牙。
他看了看我的样子,心情似乎很好,脸上的笑意转浓,道:“久闻苏府的四小姐才貌双全,聪明非凡。没想到却是一男人婆,不但学男人逛花楼,还喜欢打架闹事。看来凌国真是没有女人了,才把你嫁到西楚来。”
看我满脸怒火的样子又接着道:“那战驭风也不怕把你嫁过来,影响两国的关系。”
一直觉得韩寂说话很损,没想到那看起来冰冰冷冷的柳征更损。
心中的火气冒到极限,便不再冒了,他这般激怒我不知是为何,我知道自己此刻已如钉板上的肉,任他摆弄了。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此时心里却在盘算,要如何才能将他制住,好将新仇旧仇一并算。
虽然他是我来凌国最不想见的人,但却是最想整的人。来日方长,女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先想着如何渡过今晚再说。
当下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柳世子对月影的印象如此坏,月影有个提议,世子一定会答应。”柳征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说下去。
我盯着他的眼睛道:“那就是休了我!”
柳征眉毛一扬,笑道:“休了你?那是不可能的?”
看了看我,接着道:“先不说你是以公主礼嫁过来的,要休你我可没那么多力气去打发那些笨蛋。更何况飞去公主这般有趣,我还想留在身边慢慢折磨,又怎么舍得休了你。”
看了我一眼道:“再说了,送上门的女人为什么不要。你虽然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但也不是丑八怪。”
见我双目瞪着他,他又道:“其实你也并非一无是处,光是那笔嫁妆就够我凌国百姓吃上半年了。”
我知道我的嫁妆很多,却没想到那么值钱。见他越靠越近,心中大慌,喝道:“你要做什么?”
柳征的眼里充满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我只在花楼里看到过,道:“不做什么,只是做夫妻该做的事情罢了。”
我心里又怒又怕,喝道:“我讨厌你,离我远一点,不许靠近。”
只是这句话说到后面有些发抖了,完全没有一点威慑力。
柳征道:“是吗?我见你在玉佛寺就对我投怀送抱,以为你等不及了。王妃无须装模做样,我会让你喜欢的。”
简直就是越说越下流了,这人也太恶心了,怎么办?怎么办?
听到他说玉佛寺三个字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物事,心中大定。
为了不让他起疑,我还是装做很害怕的样子,道:“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他笑道:“怎么个不客气法?”
说这话时,已将我逼入墙角。
我心里却在盘算何时出手好,心里有些紧张,知道此番若是摛不住他,我不敢想像柳征会把我怎么样。
是以当他的右手碰到我胳膊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右手将缚仙索从他头上扣了下去,左手使出全身力气扭住他的右手,左脚一招移形换位,便闪到他身后,轻轻一拉线括,便将他缚了起来。
此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过三秒钟的功夫。
自玉佛寺事情之后,想到要救挽晴,只怕自己日后会在西楚遇到他。心里清楚自己正面与他交峰不是他的对手,便翻开玄机,想以巧取胜,里面有关于一种绳子的做法,能够出奇不意的将对方缚住。
因为知道秦初明(柳征)的武艺高强,在皇宫里,无意中发现了天山蚕丝,发现他韧性极好,是最符合做缚仙绳的材料,便将它偷了出来,躲在望荷阁里,花了我两天功夫才将它做好。
他显然还不太适应突然的变故,只看到他的怒火开始腾腾的往外冒。
将他缚住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情在好。于是拍了拍他的头顶,看了看绳索,笑道:“柳世子,这绳子还不错吧?”
见他使劲挣扎,我笑道:“不用白费力气了,那缚仙索是我专门用来对付你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用上。”
必竟是第一次用缚仙索,心里有些不放心,再检查了一遍绳子,满意道:“这缚仙索用天山蚕丝所制,你纵使内力再强,也休想震断。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点了你的穴道吧。”
一伸手,便点了他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