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幽幽的道:“候门一入深似海啊!若再让我选择一次,宁愿不要任何姿容,不要任何才气,只做个平常人家的女儿便好。”
我也叹了口气道:“二姐的孝心,天地可鉴。二姐无需想太多,只是世人都道苏府今日已是贵不可言,一丞相,一将军,一淑妃,一公主。却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无可耐何?若是可以,我还是愿意在家里捉捉蝴蝶,被娘亲唠叨,那日子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看了看二姐,又道:“只是二姐虽难是回家,但日后还能见到爹娘,且与爹娘在同一个地方。不像小妹,这一嫁便嫁的这般远。日后是难以回来了。”
二姐仔细的看了看我,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终是叹了口气道:“罢了,为姐今日要是不说,只怕再无机会说了。小妹要是恨我,便恨好了。小妹此嫁,姐姐实是难辞其疚啊!”
心中疑云顿起,我出嫁怎会与二姐有关,莫不是二姐把我……便问道:“二姐何来此言?”
二姐似下了很大决心道:“我见西楚上门求婚,实为缓和两国关系的良策,可是诸位公主听到传闻说柳世子暴戾,便无人肯嫁。母后日日忧愁,我实在不忍心。便告知母后,苏家尚有一女未嫁,愿意替国分忧。”
没想到是我的亲姐姐提出来把我嫁到西楚的,心中着实恼恨,却已是木已成舟,再无可更改的事情了。
我冷笑道:“二姐可真大方,夫家的姐妹便是姐妹,娘家的姐妹便不是姐妹。”
二姐叹道:“我知这件事情你若知道定会怪我,可是若不告诉你,只怕我这一生都不得安生。”
我怒道:“你宁愿你一辈子不告诉我,我至少还有你这个姐姐,你现在告诉我了,你要我今后如何不恨你?”我唯一的亲姐姐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二姐低泣道:“我知道告诉你你会恨我,我还是选择告诉你。虽然自小我两人并不亲厚,可我只有你一个妹妹,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多痛,你可知晓?”
我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亲妹妹啊?你这样告诉我这件事情时,我的心痛远远的大过于你。”
若有得选择,我宁愿是日后别人告诉我是太后早就盯上我,早有意将我远嫁。也莫过于亲生姐妹将我出卖,将我伤的体无完肤。恨一个没有血缘的人总比恨一个最亲近的人好。
二姐叹道:“我这样做,实在是事非得已。我是为了保全我们全家啊!”
我怒极反笑,问道:“保全全家?那倒未必吧,只怕是为了保全你在宫中的地位吧!”若不是为了后宫的争宠,又有谁真大度的能将一家姐妹给贡献出来。
二姐惊道:“你怎能这样说。”
我笑道:“你是淑妃,自然是贤良淑德,为君解忧愁。只是二姐已是淑妃,后宫地位仅在皇后之下,月影自小顽劣,只是没想到二姐对我这个妹妹讨厌至斯,却将我这个淘气的妹妹推出水面,替人远嫁到西楚,日后是再不想见我了吧?”
二姐哭道:“小妹,你这样想你二姐,叫我情何以堪?”
忽听得一男音道:“你姐妹二人在说何事?怎的如此动情?”声音浑厚,不怒而威。
只见二姐赶紧把眼泪抹掉,跪道:“臣妾和舍妹不知皇上驾到,正在诉离情,惊了圣驾,还请絮罪!”
皇上?我脑袋瞬间又短路了,虽曾想过在宫中会见到他,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
他与承风是一母所生,长的有五分相似,只是承风比他比多了几分飘逸和淡定,他比承风多了几分威严与狠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王者之风吧。
不太喜欢他的眼睛,眼里满是淡陌与无情,承风的眼里永远是亲切与飘然。
忽觉得有人拉我的手,一看,原来是二姐,只听得二姐道:“小妹初见皇上,此番失礼,还请皇上见谅。”
突然想起凤菲教我的礼仪中有一项就是见到君王不得直视,若直视便犯有冒犯之罪。
我刚才可是直直的盯了他好一会,想起承风说到过他的手段,心里有些害怕,忙跪下按凤菲教的行见君王的大礼,道:“皇妹飞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道:“淑妃,你家小妹可有趣的紧。”
二姐忙道:“小妹自小被宠坏了,失了礼数,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道:“朕自登基以来,还从未有人敢直视我,飞云公主算是第一个。”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得道:“飞云早就想一睹天颜,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心中大是欢喜,还请皇兄恕罪。”
皇帝哈哈大笑道:“淑妃,苏府调教的好女儿啊!这般伶牙俐齿,实是讨人喜欢啊!这声皇兄叫的朕想赐罪都舍不得了。”
二姐笑道:“皇上过誉了。”
又对我道:“还不快谢过皇上。”当皇帝可真好,这样也得谢。只得道:“飞云谢过皇兄。”
皇上笑道:“都谢过朕了,初次见面,朕也得准备见面礼给飞云了。”
我忙道:“皇兄待飞云已是极好了,上次赏赐的东西已让飞云不知如何回报。”
皇上道:“那些只是你的嫁妆,不算数。朕说到做到,这样吧,这块金牌便给你了。”看了看我又道:“若不知如何回报的话,嫁到西楚后,便多为凌国想想,便算是对朕最大的报恩了。”
说完,便递给我一块金黄色的牌子,约莫手掌大小,上面雕着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