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的问了句:“后来怎么样了?”
承风深吸了口气道:“挽雪看似柔弱,其实性子刚烈,当晚便自尽了!”
我曾听大哥讲过承风的故事,但今天从承风的嘴里讲出来,才知道中间的曲折,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没想到那皇帝如此丧心病狂,连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不放过。我轻轻的拉着承风的手道:“对不起啊,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
承风淡淡的道:“无妨。”
我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替挽雪报仇?”
承风看了看我,我的眼里只有关心和不忍,甩开我的手怒道:“我与挽雪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我轻轻的道:“我不是同情你们,是为你们的真情感动。我还不知道这一生能不能找到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承风似想起了我要和亲的事情,面色稍缓,幽幽的道:“我当时恨不得将那畜生碎尸万段,可是我没有兵权,当时那畜生为了除去我,把我的兄弟朋友撤职的撤职,杀的杀,我为了保住他们的命,不得已请他们全部归顺那畜生,待日后再找机会报仇。谁知道呼延性子太烈,当场自杀,这事让我愧疚了好久。”
说完又看了看我,安慰道:“和亲的事情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若柳征没有太大的野心,倒不失为一大丈夫。”
我看气氛缓和了些,打趣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啊,现在就帮他说话。”
承风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又问道:“挽晴说她姐姐托你照顾她又是怎么回事?”
承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道:“其实挽雪进宫前便已料到那畜生意图不轨,在家里留有绝笔,要我不要报仇,照顾好挽晴。”
说到这里,我便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便问承风:“现在要怎么找挽晴呢?”
承风道:“我已找人去查这件事了,这件事情本与你无关,现已经连累你受了伤,后续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过问了。我自会处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承风掀开窗户,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
承风离开后,我揉了揉太阳穴,累死了,现在承风已经知道挽晴的事了,我也可以放心的睡个好觉了。
这天早上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玉音给我打来洗脸水,笑道:“小姐,你可起来了,表小姐来找你几次了!”
我问道:“表小组现在人在哪里?”玉音朝门外看了看道:“表小姐刚才还在这里,见你还在睡,估计又去后花园绣喜服去了。”
我点了点头,忽想起一件事,便问道:“老爷和夫人没有来找我吧?”
玉音一边给我梳头,一边道:“老爷有交待了,这几日,小姐想睡到何时起床便何时起床,只要不出门就可。大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听清玉讲这几日身子不太爽利,请了大夫在医治了。听说二夫人约了玉佛寺的主持,明天要去烧香为小姐你祈福!”
心里不禁暗笑,看来爹爹真被我吓到了,我要有什么差池,爹爹首当其冲。还好我未有离家出走的念头,否则只怕我连房门都出不了。
又为自己感叹,这几日又不可出门了,但这几天有伤在身,身体要紧,也没有精力出去折腾了。
大娘估计是昨日被我吓到了,不敢来见我,怕我给她冠上什么罪名。心里想想便觉得好笑。
娘亲是打从心底疼爱我,去玉佛寺祈福,娘亲是希望我未来的夫君好好待我,以后的日子过的顺顺畅畅,开开心心吧!
真想和娘亲一起去,就是不知道爹爹准不准。
思索间,玉音已把我的头发梳好,随意抓了两块点心往嘴里一塞,便去花园找纭纭了。
她果然在她最喜欢的角落里,紫藤花搭的架子下绣着我的喜服,此时紫藤花开的正盛,一片花海。还有一个人在,仔细一看,原来是娘亲。
娘亲见我过来,便爱怜的把我拉着坐在她和身边,道:“你和纭纭一块长大的,怎么就没有纭纭一半的贤惠安静,整天像个猴儿似的蹦来蹦去。我和你爹爹都是喜静的人,也不知道你像谁。你瞧瞧自己,都快成亲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在家里也就算了,嫁到长山后可要收敛点。”
以前最烦娘亲跟我讲这些了,可是今日里听来,却觉得特别的亲切。语气中虽有责备,却是打从心底的爱怜,心里暖暖的。撒娇道:“娘亲,不用担心,你女儿可是很招人喜欢的!”
纭纭忍不住掩嘴笑道:“你不是招人喜欢,是招麻烦喜欢!”
我嗔道:“哪有啊,是我每次太倒霉,那些麻烦都往我身上跑。”
娘亲摸了摸我的头道:“你这个丫头,怎么没见麻烦往纭纭身上跑?还在为自己开脱。只是以后啊……唉!”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了。
我最不能见到这副光景,便打岔道:“娘亲,不说以后的事情啦。听玉音讲,你明天要上玉佛寺为我祈福,可不可以带上我啊?”
娘亲叹道:“就知道你会要跟去的。我已经和你爹爹讲过了,他本来不同意,怕你闯祸,我就跟他讲,不把你带过去,只怕菩萨嫌我们诚心不够,就不保佑咱们了,你爹爹是好不容易才同意的。”
我一听又可以出去,抱着娘亲道:“就知道娘亲疼我!”
娘亲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道:“娘亲就你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啊?”
纭纭在旁笑道:“影儿,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粘舅妈,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