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云舒儿想自己是来参加寿宴,不必在这件事情上用心,一切自有公断,可是通过她和铁飞鹰的谈话,她还是决定要深入了解一番,因为她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也不是说了就能了的,若是不及早弄清事实真相,恐怕日后更难以查询了。她先去了趟衙门,衙门里的人说法跟铁飞鹰一致,根本不能知道什么,云舒儿决定亲自去查验一下尸体。
夜深人静,四下里连个灯光都没有,云舒儿和杜仲潜入安放尸体的地方,昏暗的光线下,发青的尸体更显诡异,顾不得其他,云舒儿开始着手查验。
此人是中毒而死,这一点无可怀疑,只是云舒儿觉得奇怪的是根本没人提到他是怎么死的,如果是在茶水中找到的毒就可以怀疑是铁飞鹰或者府中的送水的人下毒的,若是其他的自然也有其他的疑团,可是这一切都未曾被说出,这就让云舒儿感觉很奇怪。
再查看其他部位时,云舒儿忽然感觉手中有凹凸之感,一看,发现死者的手臂上有一个印记,不清楚,似乎是被人有意抹去,云舒儿让杜仲找来墨汁抹在尸体有印记之处,经此一弄,一个类似于帮会刺青的圆形图案出现在他们面前。
忽然他们听到脚步声,来不及脱身,二人只得躲在一块幕帘之后,这么晚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会到这里来。
“就是那具!”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阵霹雳扒拉的声音,那具好好放在那里的尸体就被抬走了,云舒儿很不解,前面的人开了腔。
“你也别说什么,我是为铁老爷办事儿,人是死在他府上的,他想好好安葬这人也是人之常情。”说话的人无意,云舒儿心中却很疑惑,铁飞鹰要这尸体真的仅仅是为了好好安葬他么?此中的蹊跷,只有一视才知。待人都离开了,云舒儿让杜仲追上他们,看他们到底要拿这尸体做什么,然后自己则回到了铁府。
死者手臂上的那个图案她从未见过,或许是用来证明他的真实身份的,有人想要隐藏他的身份所以杀了他还试图将手臂上的印记毁掉,若不是云舒儿无意见触碰到,这个秘密倒真是可以隐藏住了。回到铁府之后,云舒儿就将她看到的图案画了下来,让寒绪去查查这个印记所代表的含义。
为了缓和有人死在园中的事情,铁飞鹰很难得的让大伙儿一起去参观他的藏金阁。此藏金阁非彼藏金阁,都是些铁飞鹰平日收藏之物。听家丁说平日里铁飞鹰从未让外人踏入过藏金阁,这次还真是第一次。
云舒儿本来和铁飞鹰就不是熟识,自然不会知道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明白这样的一个地方会有什么让人进入的理由,他所藏的不过是他的一切,与他人何干,他人想要的不过是一睹秘密的爽快之感。
怀着这样的心情,云舒儿并没有对藏金阁的东西感到有什么兴趣,她只是在一副画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就不想动了。
看到云舒儿如此,铁飞鹰问道:“不知道云门主觉得此画如何?”
“我只是觉得画中的人很眼熟!”云舒儿说的是实话,这画中的女子相貌姣好,更有一种难得的气度,云舒儿看来看去就是觉得见过,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她这么一站不要紧,其他的人都以为她看到什么宝贝了,都拥过来看,看到画中的女子,都觉得是难得的佳人。云舒儿从人群中退出来,有走到别处去了。
虽说铁府中出现了命案,本来紧张的气氛却让铁飞鹰的刻意安排给缓解了,客人们似乎也都恢复到原来的那份心境了,云舒儿只觉得好笑,这些人真是来参加寿宴的,竟不曾想为何会发生如此事件,也不将自己的安危放于心中。
但转念一想,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这日云舒儿回到自己房中,忽然觉得很口渴,便倒了一杯水喝了,可是没过多久她就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心中澄亮,她中毒了。她支撑着从袖中取出一支银针扎在手臂上,推倒桌上的东西,然后就倒了下去。
艾儿和赶回来的杜仲听到声音后就慌忙跑了进来,将云舒儿扶至床上,见云舒儿还有气息,心中总算有点安慰。
晚一步赶来的寒绪直接把房门关上,三人在房中商量对策,外面则站满了围观的人,铁飞鹰也带着人出现了。
好一会儿,寒绪出来了,没说什么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艾儿走了出来,铁飞鹰上前询问情况,艾儿生气的道:“铁大侠还好意思问,先前已经死了一人,若不是我家小姐命大,或许现在也死了!”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铁飞鹰怎会想到这丫头有这一遭,不知道如何劝慰,一个一直在他身后的女人走上前,这个女人年纪三十来岁,看起来很是舒服,唤作婉娘,是铁飞鹰的红颜知己。她拉住艾儿的手道:“这位姑娘,你家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痛心,是我们照顾不周,今后自当全力为你家小姐医治,你且收住眼泪,去照顾你家小姐。”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艾儿很受用,抹了抹眼泪,道:“不用了,寒绪已经去找神医崔信了,这些日子我也不想再有人打扰我们家小姐,以免有些人趁机伤害我们家小姐。”
艾儿的话很直接,也很明了的指控着在场的人,若是平日他们都会闹得不可开交,可此时云舒儿出了这等事,也就无人再怪罪这个小丫头了。
艾儿说完之后,又进了房中,像她所说的,不愿任何人进去。铁飞鹰心中担心,派了两个人守在外面,如果艾儿他们有什么需求尽可以让此二人去办。
才刚平息了一事,又出了此等事情,客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差了,似乎即将到来的大寿也变得不那么让人期望了。
铁飞鹰倒不觉得这样会影响到他的大寿,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做成了,客人们心情如何他似乎也就不那么在乎了。
只是一切仍未注定,谁将笑到最后还真是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