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儿没有惊扰韦启鹤,独自带着艾儿和杜仲去了昨天他们去的地方,虽说在晚上的时候很难辨清位置,好在这个地方很好找。
云舒儿站在巷子里,看着三面的墙,想弄清楚昨天小白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可是看来看去也就是墙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云舒儿忽然问:“你们谁知道这堵墙的对面是什么地方?”艾儿和杜仲都摇摇头,杜仲明白了云舒儿的意思,借由轻功飞到屋顶,看了一下,下来告诉云舒儿,那是一个杂货铺。云舒儿随即赶往那个杂货铺。杂货铺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脸的横肉,怎么看怎么不像做老板的。
“你们老板在哪儿?”
“我就是老板。”
“你们老板在哪儿?”云舒儿问了第二遍。
“我就是老板。”那人依旧这么回答。
“你们老板在哪儿?”云舒儿问了第三遍。
那人不再回答,领着云舒儿进了后面。后面和前面的大厅之隔一扇门,陈设却截然不同,外面的是张乱无法,里面却整整齐齐,外面简陋,里面却很富丽。
那个被称为是真正老板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竟然是洛三甫。
这是云舒儿绝不会想也不敢想的。
“没想到洛先生还做起这等生意来了。”
“云门主就不要笑话我了,不知道你此来有什么事?”
“我昨天发现了关押韦夫人的地方,所以我就来了这儿。”
“你是说我把红云抓走的?”
“不是你,是你的手下。”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那好,裘老六,你给我吩咐下去,到我的所以铺子里查查去,看有没有人私自扣押韦夫人。”云舒儿一声喝住,“我觉得现在只有一个地方能找到为辅让你。”
“你说!”
“你府上!”
安静的屋子里越发的安静了,韦夫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像是外面的世界都与她无关了。洛三甫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似有千言万语,却哽咽着说不出来,他告诉云舒儿他昨天已经找到了韦夫人,可是在双方打斗的时候,韦夫人一头撞在了石柱上,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却昏迷不醒,洛三甫不愿意再让她回红云山庄,就把她带了回来。
“韦夫人不是会武功么?”
“红云以前的武功的确不错,可是昨天我握着她手的时候发现她根本一点内力都没有,一定是韦启鹤那个家伙废了红云的武功,他这个畜生,我一定要为红云报仇。”
“洛先生,你先别激动,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我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那就多谢云门主了,我手下的人可任你差遣,我现在只想好好陪着红云!”一番追逐,本来以为的幸福转瞬间就消失了,对于楚红云或许睡着比醒着好。
云舒儿回去之前,裘老六递给云舒儿一样东西,是一块腰牌,他说这块腰牌是从那些绑架韦夫人的人身上拽下来的。云舒儿仔细的看了看这块腰牌,想到了那日艾儿遇刺的现场也遗留了一块一样材质的东西,看其构造,绝非普通人造的玩的,这应该是条线索。
云舒儿让杜仲去查腰牌是哪里打造的,又是什么人用的。又让艾儿暗中盯着韦启鹤,看他有什么动静。
她整理了下当前的所有线索,除了知道黄金的确是韦启鹤藏起来的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本来还希望韦夫人可以帮上忙,现在韦夫人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回答她任何问题。剩下的韦忠对韦启鹤忠心耿耿,自然是什么都不肯说。要是真说有什么没有想到的,那就是胡少勇,他似乎和红云山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会不会是红云山庄的人?这么想时云舒儿心里很不舒服,胡少勇是她的朋友,既然是她的朋友,她就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人会去做什么坏事。
再次去找胡少勇,云舒儿心里忐忑不安,并不是所有的时候她都能泰然自若,处事不惊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她看清的,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就得害怕,害怕事实真相是她不愿意接受的。
胡少勇没有在他该在的地方,可以换句话说,胡少勇消失了。这是第二次,云舒儿想找人了解情况时,人消失了。云舒儿没有多做停留,她要回去,回到红云山庄,然后等待杜仲他们的消息,眼下,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再找任何人了解情况,只是坐在红云山庄的大花园里看看花喝喝茶。
寒绪是最先回来的,因为是在白天,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怎么样了?”
“我查过了,韦启鹤名下产业运营都很正常,并没有大量的黄金流入,各处也没有可以存放黄金的地方,所以我断言,韦启鹤定是把黄金藏在了别处。”
那会是在哪里,他定然要把黄金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可是这样的隐秘的地方还必须在他眼底,要不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安心的,又有什么地方既隐秘又不会逃出他的视线呢?云舒儿疑惑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难道这黄金真能消失?
“少主,要不我们到红云山庄的四周转转?”
“也好,走吧!”说走就走,两人施展轻功,就这么出了红云山庄。
红云山庄依山而建,地理位置选得非常好,经过韦启鹤的一番作为,四周鲜有人家,倒是清静不少,走了一会儿,云舒儿看见了一块坟地,从上面的碑文上可以知道,这是韦启鹤所建,估计是为他百年以后所准备的。云舒儿见此处没什么特别的,转身准备离开,忽然间一个身影从眼前晃过。
“寒绪!”没有任何的停顿,寒绪飞身出去,抓住了那个人,当把他抓到云舒儿面前时,云舒儿才看清此人是红云山庄的一个老仆,叫徐嫂。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只是来给四夫人上柱香,没做其他的。”
“四夫人?你们家老爷不是只有一位夫人么?”
“云女侠,老爷不准我们说,其实老爷先后娶过六位夫人,除了大夫人,其余的五位夫人都先后死了,老爷忌讳这些,不准我们说出去,他说如果我们敢说出去轻则割了我们的舌头,重则扔河里喂鱼,女侠,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们老爷埃”云舒儿听得也是一愣,韦启鹤真的是因为忌讳才不肯家仆说出去的么?
“可是娶亲这种事情,怎么外面也没见人提起?”
“老爷娶的那几位夫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的,反正也就是自家热闹热闹,外头的人根本不知道。”
“那你详细说说五位夫人是怎么过世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四夫人陪嫁过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四夫人因为长得跟大夫人有几分相似很受庄主的喜欢,后来四夫人的身体忽然间差了,没过多久就过世了,后面的五夫人,六夫人也都是无缘无故病死的,我们都说是老爷坏事做的太多才会这样的,可是明里谁也不敢说。”
“好,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你们家老爷的。”徐嫂谢了又谢,慌慌张张的回去了。云舒儿忽然觉得自己来到洛阳以后一心在黄金上,竟然忘记了从韦启鹤身上找寻线索,她一直被自己的执念牵着鼻子走,这次她错了。
“寒绪,你立刻去查查韦启鹤的身世和经历,最好能搞清楚他发迹的原因,还有看能不能查到韦启鹤的其他五位夫人的情况。”
寒绪离开之后,云舒儿没有直接回红云山庄,而是进到墓地里面,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五位夫人的死因,无缘无故的生病肯定不是因为什么因果报应,她们的死因无非就是被人下毒,而凶手肯定就是韦启鹤,只是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从红云山庄消失的那两个人又去了哪儿呢?云舒儿心里一团糟,要有的证人一个都没有,韦启鹤更是没有一丝的反应,她该何去何从。
“小姐,小姐!”艾儿跑到云舒儿身边,气喘吁吁,过了会儿,才说道:“我找到那两个被韦启鹤扣留的人了。”
艾儿将云舒儿带到一个不起眼的民房前,告诉云舒儿他们就在里面,韦启鹤刚才来过,似乎是要从这两个人嘴里知道什么,后来就气匆匆的走了。
云舒儿和艾儿跃上房梁,揭开一块瓦片,将屋子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两个人被铁链锁着捆在架子上,旁边还有四个人,一个人手里还拿着皮鞭,很显然,他们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而这一切对韦启鹤很重要。
“小姐,你说韦启鹤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想知道,那就直接问去!”击碎瓦片,云舒儿一个旋身,下到屋子里面,屋子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舒儿制服了,艾儿随即也跳了下来。云舒儿松开那两人身上的锁链,将他们扶到一边坐下,喂他们服下了青门特制的止血药丸,待他们稍作休息后才问道:“你们是谁?为何会被韦启鹤抓起来?”
年纪稍大的那个人一拱手,说:“我们早就听闻云门主的威名,我们二人是勘探师,师从楚向,韦启鹤是为了得到我们手里的金矿图才把我们抓起来的。”
“楚向是不是楚红云的父亲?”
“是的,红云为了我们俩才会委身于韦启鹤的,韦启鹤简直就是禽兽。”
于是二人将他们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云舒儿,原来当年楚红云心灰意冷跟韦启鹤下山后,在韦启鹤的细心照顾下爱上了韦启鹤,并和他成了婚,没想到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见到了她父亲的徒弟,他们告诉她是韦启鹤逼死了她的父亲,韦启鹤以拜师为名,其实是想得到楚向的金矿图,楚红云异常伤心,韦启鹤看出端倪,抓住了两人,楚红云不愿他们为韦启鹤所杀,又念及自己和韦启鹤的孩子就答应他替他找到黄金。可是找到黄金的韦启鹤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他希望知道所有的金矿所在,他丧心病狂,将所有采矿的工人都杀死了,楚红云却不愿再帮他找金矿,为此他就在洛阳建了红云山庄。一方面继续逼迫二人交出金矿图,一方面做点其他的生意。
云舒儿和艾儿都不得不觉得韦启鹤的恐怖,这样一个人带着伪善的面具,竟然会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人,而这个人还是他口口声声说最爱的人。
“你们二位身上有伤,现在也无法离开洛阳,我先给你们找个住处,等韦启鹤的事情查清,我再送你们出城。”
“那多谢云门主了。”
韦启鹤在洛阳的根基很深,这样带着两个满身伤痕的人,不管在哪儿都很容易被韦启鹤的人发现,唯今之计她只能将二人送到洛三甫那儿,只有那儿是韦启鹤干涉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