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昂拿着灯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过去,云舒儿也跟着过去了,灯光下,说话的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眼神里满是惶恐,还没有缓过神来。
乔梓昂让他站到他们身边,两个人都坐下以后,才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听到叫声之后我就和其他的人一起往前挤,想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还没挤得上去,上面的人就开始往下跑,我也就跟着往下跑,然后我就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再后来我才反应过来是人的手,所以就叫了起来。”回想刚才的事,书生还是有些害怕,不停的在抖。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当时很黑,我什么都没看见。”书生说完就低下头去,显然他是怎的不知道别的事情了。乔梓昂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结果,就将自己手中的灯给了书生,还让书生就坐在靠他们最近的地方不要乱动。他虽然没有问出什么,但是或许书生会想起什么来,他必须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回到发现尸体的地方,聚起来的其中一个人说死者并不是因为背上的两把刀而死的,他的致命伤在脖子上。
云舒儿和乔梓昂不解,那人指着脖子说:“死者脖子上有一个针眼大的洞,应该是银针扎进去的,而这里并非有什么穴道,于是我也就用我的银针扎了进去,发现了银针尖上有毒,这说明是有人特意用这样的方式杀了这个人,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过不了几天这具尸体就会全身发黑,而他现在为何什么反应都没有,是因为他中毒的部位可以直接令人致死而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此人分析入理,云舒儿不禁问道:“不知道先生是何人?”
那人摆摆手说:“在下只是一个靠银针帮人治病的大夫,对于验尸略懂一二。”云舒儿还要追问,乔梓昂没让她问下去,他现在只是想知道更多的关于这个死者的事情。
“那这两把刀是下了毒已经死了插进去的,还是死前就已经插进去了?”
那人忽然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说,乔梓昂让他不用有顾及,那人这才说话,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据我所看,他是在之前就被刺了一刀,然后死后又被人刺了一刀。”
“真毒啊,死前刺一刀,然后下毒,人死了还不解恨,还要再插一刀,真是太毒了。”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边装作颤抖的样子一边说,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
“看你说得这么明白,你是认识死者呢,还是这人就是你杀的。”乔梓昂站起身来,逼问着,那人眯着眼睛笑了笑,说:“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这不也是你们说的么。”他说得自己很无辜,乔梓昂却没打算就这么算了,他走近他,上下瞧了一下,说道:“那你就是真的认识他咯?”
那人琢磨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忽然恍然大悟般的张大了嘴,然后又是一脸傻笑的往后退,看样子就是想找准个时机溜之大吉。
他总算是找到了这么个机会,还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人,摔倒在地,被人撞着的人是个壮汉,一脸的横肉,此时正盯着倒在地上的人。那人连忙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嘴里叫着“饶命。”
乔梓昂倒是很悠闲的走了过去,用剑拍拍那人,那人怎么都不敢再动了,乔梓昂说道:“你只要说出你知道的事情,我就可以让你安全的离开,如若不然的话,你知道会怎么样。”
那人急急的说道:“我说,我说便是了。”
乔梓昂蹲下来,问道:“那你快说。”
“我是认识死了的那个人,我本来是想从他那儿得几两银子花花,没想到被他发现了,被他打了一顿,我记恨在心,隔日又进了他的房间,没发现什么银子,倒是看到了一封信,拆开了一看知道了他叫马六福,准备去镇子里的衙门里求个职位,那是一封介绍他去的信。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他说完之后等乔梓昂说话,乔梓昂却迟迟不说话,忽然他拍拍这人的肩膀,说:“走吧!”然后自己转身离开了,那个粗壮的大汉则走向了大门。
回到了原地,云舒儿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是崔田吧。”
乔梓昂点了点头,说:“他要到天石探望一个亲戚,正好我因为公事到了这个地带,就和他一起来了,从我们发现尸体开始,我便让他守在了门口。但是即便这样,如果凶手在出事之前就离开了,我们就没办法了。”
“不,凶手并没有离开!”云舒儿和乔梓昂同时回过头去,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抚动着他的长须向他们俩走过来。
“你为何说没有人出去了?”
“因为我会闻我会看,我闻得出这里的味道和昨天的一样,我看得出前门后门都没有人走动的痕迹。”
“可是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后门那儿没遮没拦的,就算是有脚印也会被雨水冲掉。”云舒儿可不相信此人能有如此神通。
“姑娘此言差矣,就算是后门那儿是一团污泥,我也能判断出来,但是到底是如何判断的,这是我吃饭的活计,可不能随便跟人说。”云舒儿看这人怎么都像个老狐狸,他的话她也不是不能相信,但是要相信也实在是太难了。
“你个丫头,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们师父这么帮你们,你们还不信他。”道士后面走过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看样子似乎比云舒儿年纪还要小,但是说话的语气倒像是个中年人。他走到道士的身边,和那道士说了几句话,那个道士点点头,对着云舒儿说:“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有一个人很可疑,但是他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凶手我就不敢确定了。”
“你说。”云舒儿的语气比刚才的要好了很多,或许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没有眉目,刚才她的性子忽然急了起来,现在她总算是清醒了些许。
“客栈的掌柜冯白。”听到这个,云舒儿和乔梓昂都是一惊,惊的不仅仅是掌柜的这个提示,更是道士的能力,或许这里所有人的姓名来历他都知道,这样的本事的确很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