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将军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发挥的淋漓尽致,尽管听了很多关于他的战绩,可是此时陈小楚所见的刘将军身上没有丝毫的残忍、粗暴和铁血,反而更像是一个生活的智者。
他所知道的知识非常宽广,并不因为陈小楚是个女孩子而小看她,反而把她当成朋友一般看待。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他们谈论苍苍蒸民,战士的思乡,万里奔走的征战,甚至是战场鲜血流离的场面,两个人侃侃而谈,说到兴起之时,刘千金抚琴助兴,说道愤慨之时,俩人指天笑骂,令在一边观看的桃儿忍不住感慨,好一对忘年之交。
就在陈小楚往来于将军府的时候,慕容拓所定的七日之期已经到了。
这日,天气适宜,不冷不热,不温不凉,不干不燥。
某人一身青衣长袍,以一支白玉簪把头发高高束起,手摇一把折叠扇,上绘青竹几支,诗一首,一派浑然逍遥。
“快点儿,今天我跟刘老约了对弈。”拖着桃儿,陈小楚往门外走去。
“少爷你什么时候会下棋了?”桃儿把手上的衣服交给绿荷,跟着少爷的步伐,往门外走去。
“还不会,等会儿现学现卖,赶紧的啊,我好不容易起个大早,就是为了学下棋。”兴致正浓的陈小楚说起对弈的事情,眉飞色舞。
为了像老刘学习,她决定要修身养性,改掉身上这火急火燎的脾性,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异时空越久,她的脾气反而越来越差,于是她痛定思痛,决定跟刘老将军学习下棋。
“可是今天好像是少爷学习的时间了。”桃儿小声的提醒着自家少爷,七日之期已经到了。
“学习?”陈小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几天她天天往将军府跑,而慕容拓则是忙着和柳夙、神乐开展凤鸣阁的事情,有时候她回来了,慕容拓都不一定回来,因此没有提及过,早已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是啊,万老嬷嬷估计快来了,少爷你要是走了,那……”桃儿为难地说,要不是自家少爷爱睡懒觉,王爷特别交代学习的时间定在九时开始,照规矩,早就已经开始学习了。
“我先去,下午回来学不行吗?我那么聪明,一学就会的啦。”陈小楚不以为意的说道,以为慕容拓顶多也就是说她两句,到时候她再卖个乖就好了。
“少爷,王爷交代您必须要学会了,才能出去。”一旁的绿荷说道,同样是学****每天早上五时就起身扎马步,晚上八时方才返回,王爷已经宽限少爷每天只需九时开始学习,五时休息,中午还要吃饭午睡。
“绿荷,可是人家跟刘老约好了,不去不行。”陈小楚双手合十,满脸为难。
“那奴婢派人去将军府通报,少爷您不能出去。”绿荷恭恭敬敬的回答。
“哎呦,我就出去一下下,然后就回来了,慕容老大又不在,到时候你不说我不说,他一定不会知道的。”摇晃着绿荷的手臂,陈小楚开始出馊主意。
绿荷纠结的看着少爷,被她那可怜无辜的模样打动着,可是又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
“少爷,别再摧残少女心了,你还是乖乖的等着万老嬷嬷的到来吧,回头王爷知道了,小心屁股挨打。”桃儿看着开始动摇的绿荷,破釜沉舟的说道,反正无论如何一定要完成王爷托付的使命。
“桃儿,你个势利眼,你完全被收服了,你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了。”眼含热泪,陈小楚凄惨无比的看着桃儿,声声都是泣血之言。
“少爷,主要是您教育得好哇。”桃儿握着陈小楚的双手,颤抖地说着,一副恩同再造的样子。
“所以人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要切腹自尽了,你别拦着啊。”陈小楚一副悔恨交加的模样,拿着腰上的玉佩当匕首,双手举起,做切腹状。
“不要啊,少爷,没有你我可怎么办。”桃儿戏份做足,抢着陈小楚那玉佩,俩人一副生死相随,情感那叫一个百转千回,纠结得让在一旁看着的绿荷红莲等人,瞠目结舌。
“你放心,一个我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桃儿,你就让我去吧。”
“少爷,不要啊,那千千万万个都是鬼魂,桃儿胆小,经不起吓啊。”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陈小楚凄凄惨惨戚戚的唱将起来,简直就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那万老嬷嬷在婢女的带领之下来到房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双眼通红的看着那拉扯的俩人,有些诧异。
“万嬷嬷好。”几个婢女福身问好,这老嬷嬷已经七十高龄,是当年先皇后的奶娘,慕容拓离开皇宫之后,自立为府之时跟着出来的,当年皇后大婚之前,也是这万老嬷嬷亲自教习宫廷礼仪,所以在王爷府里面算是德高望重的一个人。
拉拉扯扯的俩人听见声响,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略微发福的老妪在一个小丫头的搀扶之下,神色复杂的望着她们俩人。
万老嬷嬷的确是有些难以消化的,原本是想能够让尊贵无比的王爷看上,起码也得是个大家闺秀风华绝代,再听那歌声,虽是凄凉惆怅,但足以可见这人情感细腻,是个温婉乖巧的人儿,却不想一看之下,居然是个身穿男装,行为异常的女人,长相虽精致可爱,但与风华绝代是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