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鸿再要扶我的时候,我不肯了。
我就这样拖着一只走不稳路的脚走到了政府办公楼的院子门口。
mini车上的两个人看到我。
我想起了蜗居里海藻坐在宋思明的车里看到小贝在车外是脸上的神情。
那种神情和现在秦放脸上的神情不同。
秦放脸上,是一种早有准备的了然,没有过分的惊慌,好像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间,只不过发生的过早了,我噙着一抹冷笑看着车里的两个人。
胜利者一般笑着的严卿卿。漠然的秦放。秦放,你他妈的今天有本事就开车从我身上压过去。
“秦放,你给我下来。”
“你他妈的给我过来。”我像个泼妇一样在政府门口吼着。这种地方一向是受人注目,来来往往的人有不少都认识我们三个人,我这样吼,已经有很多人停下来指指点点。
我没想到先下车的竟然是严卿卿。
她笑的很得意,走到我面前来说:“沈晗之,你现在知道了我为什么说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了么?”
我不理他,我等着秦放下车,我在他站到我面前的时候,用一种很凄厉,很不像我自己的语气问。
“秦放,你现在跟我回去。”
他皱了皱眉,我讨厌他皱眉的样子。
他有点烦,赶我走:“你先回去。”
我固执的说不,我不愿意走,我也不愿意问他为什么很严卿卿在一起,我只要他现在肯跟我一起回去,只要他肯,我什么都不问了。
我说:“秦放,你今天要不跟我回去,要不,咱两现在就一刀两断。”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抿紧了嘴唇,似乎在思索,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不愿放弃他眼底闪过的任何情绪。我没等到他说话,却听到严卿卿说:
“沈晗之,虽然家里败落了,你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啊,一声一声的要我的未婚夫跟着你走,是什么意思啊?”
她这一句话就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我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
我重复着她的话:“未婚夫?”
严卿卿的小手又重新攀上了秦放的胳膊,她像一只小兽一样对着外来的侵略者宣告自己对这篇领土的所有权。
“是啊,未婚夫?我马上会和秦放订婚,明年一毕业就会结婚,严徐两家联姻。沈姐姐,我想,我的婚礼一定会比你当年的那场私奔还要轰动,你说是不是啊,沈姐姐。”她笑的一点心机都没有,好像她就是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邻家妹妹。
我把秦放的手从严卿卿的手心里拽了出来。
我盯着他,我说:“秦放,你跟我走。”
我这一句话接近恳求,我看着他往前走了半步,只是小小的半步。
严卿卿很快的拉住了他。
我们两个就在政府大门前上演了一场儿女争男的戏码,可笑,我竟然要和她去争秦放?
严卿卿说:“秦放,你不能走,我们今天要去买订婚戒指,你今天还要到我家去吃晚餐,你忘了,你昨天已经答应了我爸妈的。”
而我不再说话了,我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紧闭的眉眼慢慢的舒展看来,看着他恢复了平静。
他把自己的手从我的拉扯中扯了出来。
也在同时挣脱了严卿卿的牵绊。
他好像站在这件事之外,冷冰冰的跟我说:“沈晗之,你先回去,我找机会再跟你说。”
“好。好。”我像疯子一样大声的笑着,他要我回去,他不想我再耽搁他和严卿卿约会,可我不,我偏不,我拽过他的脖子,大庭广众之下,咬住了他的双唇。
我死命的吻着他,撬开他紧闭的唇,防备着的双齿。
严卿卿在旁边拉扯着我们,叫骂声不绝于耳:“沈晗之,你还要不要脸啊。”
脸么?我早就没有了。
我吻着吻着,狠狠的咬了一口,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秦放不得不推开我。满口的血腥味让我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终于放开了秦放。
他伸手抹了一把,手背沾满了血迹。
严卿卿扑了过去,手忙脚乱的拿出纸巾替秦放止血。她骂我:“沈晗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没人帮我止血,那我只能自己抹掉我唇边的血迹,还好,那些血不是我的,是他的。
我笑,好像压根不在乎秦放会和谁在一起。
我很潇洒的站在他们面前说:“别介意,吻别而已。”
我看向秦放,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如唱大戏一般的精彩,他按住自己伤口,青着一张脸,大概是真的疼了,他微微的躬着身子。
我说:“秦放,你很痛么?”
“别介意,我只想让你体会一下,我现在到底有多疼。”
我说完这一句话,伸手向舒鸿求援:“舒鸿,不行,你得帮帮我,我现在要上车回长兴。”
舒鸿大概被这一出精彩绝伦的戏码给震撼到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上来扶住我。
他把我扶到车上去,期间我脚上的疼痛一直蔓延到膝盖上,就跟断了一般,我知道,现在的我很疼,可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只不过是断了更肋骨,我又不是亚当,自然不会在乎那更肋骨找不找的回来。
我觉得我现在的思想已经逐渐的不清明了,我不能让我自己在停留在这块是非之地,否者我只怕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都做得出来。
我说:“舒鸿,我们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