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安心的一笑,转身向门外走去。
“阅儿。”他轻唤一声。
苏阅开门的手一顿,回头入目的是他宠溺的笑容,前所未有的认真。
“注意安全。”他笑着看她,只是在她离开以后,那摸笑容很快的恢复了平常,她回头的一眸,也像个画一样,淡然安定,回眸一笑倾谁人?
“知道。”
苏晔望着苏阅走出去关门的背影,才将目光放向已经坐回她对面的华任身上,苏阅不在,他们可以好好的谈谈了。
不管所有的一切是真是假,是巧合还是真实,或者猜测,也许,他知道的只是别人的故事,她有很多不明白,从以前到现在,依旧不懂,对于眼前沉于心机的男人,她警惕了起来。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路上的车辆不是太多,冬日的太阳淡的很快,弱弱的挂在天际,被几朵悠悠“闲逛”白云遮住。
沥青大道上,随着车子的快速前进,两旁的瞻景树和一栋栋大楼快速的向后退去。
红色的宾利,极致的烫红,抢眼的惹人注目,车里坐着一名娇俏的女子,姣好精致的面容,带着淡淡的急切,却又忍不经意间扬起了笑意。
这次,苏阅开的很快,她总是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苏晔似乎有什么话和华任要说,才会把她支开。
回到家,将车子停好,就慌忙跑到置衣间找了起来,足有40平米的置衣间,三面靠墙皆放着衣服橱柜,只留下窗户的那面镶满了墙镜,上面还有几个苏晔以前帮她买的小玩偶。
那床蚕丝被她见过几次,却不知道被放在了哪里,只好一个一个的找过去,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额头已出了一层薄汗,索性将吊灯也打开。
终于,过了半晌……还是没找到,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或许被苏晔放在了卧室。
打开房门,苏阅却愣住了,那么多高高低低的柜子,有一种无可下手的感觉,随便打开一个柜子,脸色露出喜色。
天蓝色的蚕丝被,被用一个透明的橡塑袋子平整的装着,苏晔……似乎很在乎这床被子。
苏阅提起就往外走,却一眼被一个半开的抽屉吸引住,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打开,却不想,看见了一件熟悉的东西。
确切的说是两件,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像,她将两幅画像平整的打开,眉头轻蹙了起来。
两幅画,几乎分辨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唯一一点就是女子额梢的朱砂痣,她记得,那天张经理说,我见她像您,就带了回来,连华任也不曾反对。
是很像她,眉梢一转,突然……被一排篆体小字吸引,上次她只是以为谁胡乱搞的画像,并不一为意,只是被和自己相似的头像所吸引,却没有仔细的去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几个字,却无形的造成一股压抑,十个字,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不知道……几个人能做到。
她低首看着这两幅画,脑海中电石火花中一闪,勾起一抹笑容,她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同了,除开朱砂痣,男人看女人的神色,一个极尽缠绵,一个只是饱含关怀宠溺,一个人的眼神是别人学不出来的。
两张纸的……颜色,也有些不对,一个稍稍偏黄,一个白皙,若不是她背着光,不一定能看出来。
那次苏晔不是如遇蛇蝎般将那幅画扔出半尺远的吗?不是说那去扔掉吗?为什么会留了下来?
苏阅摇摇不想去想,脑海却突然冒出那天在罗马,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那个教士说的话:如果不是您说,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们是母女,相差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您的样貌倒是和秦先生画里的女子有几分相似,秦先生真是神人,他画这画的时候,您还没出生呢,他是怎么知道您现在的样子呢?
这幅画是那个叫秦渊画的?那个教士给妈妈的就是这幅画卷?她看着图像上女子的朱砂痣,微微的出了神,秦渊?妈妈的朋友吗?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有一个叫秦渊的朋友。
混乱了!
甩甩头,将冒出来的怪异想法甩掉,将画卷放好,开车去了医院。
刚到达医院大门的时候,华任就迎了上来,她还来不及将车放到车位上,就在华任指示下靠了边。
“你怎么出来吗?”苏阅问。
“伯母困了,正在睡觉呢。”他依旧笑着,没有任何的不耐,将苏阅抱到副驾驶座上,上了车。
“阅儿……阅儿。”他叫几声她的名字,拂拂她的发丝,眸光褶褶的看着苏阅,一眨不眨。
“华少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苏阅笑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遍一遍的拂着她的发丝,似乎永远拂不够,卷翘的睫毛将他的墨眸掩饰在黑暗中,过了半晌,才传来他的声音:“阅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苏阅突然就反应了过来,“我……妈妈是不是说了什么?所以……”
“没有。”他打断她的话,“伯母……什么都没说,天气凉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没事的时候多去找舒亚,齐琪也快回来了,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到底怎么了?”她有些无力的自喃。
“没事。”他将她搂在怀里,久久不肯放开。
直到外面传来数十道滴滴的喇叭声,他才放开她,打开车门,从后备箱提出那床蚕丝被,放在她手里。
“上去吧!”他站在那里温柔的笑,却没有和她一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