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还放心把苏阅交给他吗?
白觞望着苏晔的表情,眼眸暗了下去,难道是因为他,所以才会得肺炎吗?为什么没有人向他汇报?
阅儿,请你不要逃避我,我会给你永远的幸福,这一次,我绝不会放弃,他在心里低呼。
犹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一个人站齐风公园的门口等齐琪和舒亚,那么多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她,虽然,她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很气质,完美的脸蛋,细长有力的眉毛,挺直的翘鼻,红润薄夕的嘴唇,直顺的秀发像清汤挂面一样垂在肩上。
牟然的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双水白分明的大眼。
他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忘了带零钱,是她帮他付的,他没想到他会再次遇到她,心里比吃了兴奋剂还要兴奋。
后来他从夏洛克的调查资料里知道。原来她是天华的千金。
第一次说话,她笑着说:“你好,我是苏阅。”
他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笑起来会如此娇媚,令天地无色。
于是,他计划好的一步步走进她,最终握住了她的手,她爱四处旅游,他便顺了她的意,带她四处跑,本以为,幸福的生活从此开始。
谁知道,那次的离开,会带给她那么大的伤害,他以为她是懂他的,他以为他会很快的回来。
他以为,她只是赌气,一次不接电话,那下次继续打,只是,他却不完全了解她。
她有她的骄傲和性格,换了手机,自己一个人从家里搬了出去,就连人也冷漠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低头吃饭的苏阅,心里慢慢的发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或许,他真的错了。
难道,她真的彻彻底底的忘了他吗?
那天,夏洛克说,她和华任在一起时,他记得他的心里像被刀剐的一样,撕心裂肺的疼,于是,他才终于感受,那次,他的离开,带给她的伤害。
“阅儿,对不起。”过了半晌,白觞暗哑的开口,一双眸子里带着恳切。
“没关系。”苏阅一愣,抬起头来,淡然一笑。
白觞眼眸一暗,脸色却黑了起来,他最怕的就是苏阅这样说,他宁愿她骂他,打他,质问他为什么离开,却不愿意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他。
“伯母,对不起。”他复又说。
苏晔一愣,却没有开口。
“我知道,那次是我的不对,不该一声不吭的离开阅儿,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的照顾她,请您放心。”
苏晔不说话,苏阅依旧自顾自的夹菜,气氛渐渐的冷了下来。
苏晔看了一眼苏阅,又看了一眼白觞,她又能说什么?她不是苏阅,代替不了苏阅做决定,也许她可以逼迫,只是,强扭的瓜不甜,何况,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只知道自那次生病以后,就很少笑了,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
想必是他带来的打击,这样看来,她更不能轻易的开口了。
第二天的行程是罗马的万神殿,苏阅怕白觞继续跟着,换成了圣彼得大教堂,苏晔二话没说,竟然喜形于色,十分的赞成。
第二天依旧起的很早,因为可以玩的地方太多,所以日程排的很满。
幸运的是没有看到白觞,也许他以为她们去了万神殿,去了那里,也许有事忙去了。
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是一座非常雄伟壮观宛如皇宫的建筑,散发着肃穆和庄严,震撼人的灵魂。
它是罗马最大的一座教堂,大柱云立,并列着一道道宛如门帘,顶上都是精雕细琢的浮雕,精致细腻。
步入,仰视着它的倬壮,只有心灵的震撼。
她们去的时候,人不是太多,苏阅细细的品味着绘画,雕塑,华丽的屋顶,这些东西在她眼中最神圣,圣洁,沉迷在瑰宝中,并没有过多的留意苏晔的表情和动作。
苏晔抚着雕塑管里一个男人的雕像,泪眼婆娑,她没有想到,这个雕像还在,她和秦渊唯一一张合影像就是在这里拍着,二十多年前,就在这个雕像旁边。
也是在这个最大的教堂里,许诺了终生,原本以为能得到上天的祝福,可谁知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后果,物是人非。
她抬眼看了一眼苏阅,闪身便进了偏门。
待到苏阅回过神时,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穿过人群找了半天,才听到她流利意大利的声音,在旁边的绘画展览馆里。
“先生,这幅画,我很喜欢,您说多少钱可以卖?”苏晔背对着苏阅,看着壁橱里的一幅水墨画,用意大利语和一个宗教服的男人交谈。
“不好意思,这些画,只是供给游客欣赏的,不卖。”男人礼貌的解释。
“可是,您可知道,这位作画的先生是一位中国人?”
“知道,是秦渊先生,我们这里还有他捐献的字据呢。”怕苏晔误会,他还特意的提了一下有捐献字据。
“我知道。”苏晔落寞的磕上眼,“我是他的故友,我希望能将他的作品带回自己的家乡。”过了半晌,她才慢吐吐的开口,声音里带着淡淡酸涩。
苏阅没有上来打扰,只是站在苏晔的身后,看着那幅画,那幅画好像是威尼斯的一处风景,粗淡两重调色,有妙笔生辉之功。
而苏晔一直争取着能把画买下来,根本就没有注意身后,更不知道,苏阅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