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的低下眼睑,落寞的转头,如葱般白皙的小手不安的紧捏,为什么她只是想着他会帮她,只是想着他还会像以前一样,会宠她,呵护她。
如果有只壳,她多希望自己能钻进去,不用面对,就像她从来没有遇见他,没有发生过所有的一切,她还是以前的苏阅,一个人站在孤单角落的苏阅。
没有第一次的见面。
没有人说,阅儿,不用怕,我在,她一个人会去面对所有的一切,这样,她就不会感到心痛,咬紧下唇,心底慢慢的坚强,这个世界,原来只能靠自己。
看着冯素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却又不得不放手的表情,苏晔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痛然感,她笃定了冯素不敢对她怎样。
她蔑笑一声,施施然的开口:“在秦渊的心中,你只是一个得不到爱的可怜工具而已……”
冯素脸色一冷,眼眸更是摄人的冷:“住口,刘源,你有什么了不起,他的户口在我这里,他的石碑上是我刻的名字,结婚证上写着他是我的丈夫,迄今为止,依旧是我儿子的父亲,有着割不断的骨肉亲情,如今,他和你还有什么关系?自始自终你都是一个失败者,你不就是仗着还有一个他给你的天源吗?你以为天源还能在你手里待上多长一段时间,你知道,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一句话说完,竟忍不住低头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却还是满脸的鄙笑。
失败这个词只是在她的婚姻上出现过一次,已经给她造成的无限的伤害。
她抬头朝会场大门诡秘一笑,“苏晔,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仇可不是这么报的,对于害死我丈夫的人,我会只是让她受受身体上的痛苦这么简单吗?”
苏晔一惊,发现她的目光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苏阅,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她知道冯素是不会放过苏阅了。
抬眼向会场四周一探,眉头紧接着皱起,韩书贤真的走了?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以前发生的一切,竟然还放心他的亲生女儿——苏阅和她一起承受她一个人造成的痛苦?
“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与苏阅无关。”她后脊一挺,冷漠出口。
“当然了,她只是个始作俑者而已。”冯素不看苏晔,却将目光投向苏阅,“如果,没有你亲爱的女儿,这个秘密也许不会这么快就水落石出。”
冯素勾出一个恶狠的笑容,直直的看着苏阅,心底无比畅意,苏晔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苏阅,那么她就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苏阅,一个人的痛苦,又怎么会有两人的痛苦好玩呢?
苏晔眼底一暗,还欲再说什么,却被一道暗哑的声音打断。
“妈妈……您没必要和一个疯子计较。”
苏阅一眼就明白了冯素的目的,她是故意让她心底不好受,如果以后苏晔有什么不测,就会让她一辈子活在自责当中。
纵然,她知道这是冯素的计谋,心里却还是如哽在喉,她是最无辜的,却被带进了别人的恩怨中。
“就算我是一个疯子,你可以自欺欺人不去相信我的话,如果不是你去东江,又怎么会带回那幅画呢?如果你不去找华少,又怎么会让我发现,苏晔整容前的那张脸呢?我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阅一愣,那幅画竟然是始作俑者?那幅画东江的张经理不是说他在外面看见,看像她所以带进来的吗?
当时,她就觉得有什么不对,那次,绝对是她第一次见张经理,张经理却说见画面里的人像她,怕流落在外,便带了回来,一次也没有见过,怎么会知道像她呢?
心里懵然一惊,莫非,张经理是冯素的人,故意这么做的?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她那天会去东江呢?如果说知道她去东江的,恐怕也只有华任一个人了。
她不敢去想,原来,她以为凭借自己可以将天源拯救,天源一直是苏晔的命,她相当于帮助苏晔,却不想,她真的是始作俑者,一时间,不敢去看苏晔的那张脸,她还是不够听话。
更不敢去看华任,华任和冯素那么熟,她不愿相信,华任也参与了进去,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让她那么脆弱,她还能清晰的听见,心底撑起来的坚强嘎然破碎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原因,四周的人慢慢的散开,却还是将目光投向那个片场,虽然距离远了,但是安静如子夜的会场,又有什么听不清楚的呢?
这场上代的恩怨,注定要在这里画上句号,就算她们想离开,这些高大的保镖会同意吗?
华任看着苏阅眼底的挣扎,只是眼眸一暗,便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再转眸看向冯素时,勾起的魅笑越恍越大,眼底划出一丝涟漪,眸光若深潭般寒光若现。
冯素一凝,不由得变了脸色,她知道,这一次她又触到了华任的底线,只是,这件事情时间拖的够长了,他们早晚都会知道,至于华任……人总会老,总会有恋情的一天。
“华总和苏小姐很熟吗?”她看了一眼苏阅,又瞄了一眼苏晔,脸上再次浮上笑意。
“我和很多女人都很熟,若说熟,那是肯定的,莫非冯董忘记了?”华任璀璨一笑,犹自笑出声,只是眼里的警示依旧没有掩饰,就那样看着冯素,一身的霸气自然外漏。
冯素一愣,几年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翻转,从华任从英国步入这个城市开始,就有无数的女人趋之若与,而她的劝阻却分离了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