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雪儿真是太懂事了!”倾月连城有手食指,轻轻割了一下她的鼻子,柳瑶雪破涕为笑。
“那王爷说好了,不准为难王妃!”柳瑶雪,撅着嘴撒娇道。
倾月连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眼神中有种别人无法理解的复杂。
“那雪儿也要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瑶雪咬咬嘴唇,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她叹了口气,道:“是小翠,她因为王妃被打了。”
倾月连城轻笑,“原来是这样,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被打,雪儿何必为此哭鼻子?”
“王爷,讨厌!”柳瑶雪作不依状,“瑶雪现在父母双亡,小翠便是唯一的亲人,她无辜被打,瑶雪怎么能不伤心?何况……”柳瑶雪欲言又止,眼睛里泪水又开始打转。
“何况什么?”
“何况是打了四十大板,王爷,小翠虽不似大家小姐那么娇弱,但是整整挨了四十大板,小翠从小与瑶雪一起长大,瑶雪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连自己的丫鬟都保护不了,我怎么能不难过?”
柳瑶雪的话,一字一句落在连城的耳朵里,如凌迟般,让他心如刀割!
整整四十大板,自己究竟对艾伦做了什么?
“王爷?”看着连城发呆,柳瑶雪轻轻晃他。
“啊,没什么!”倾月连城轻轻推开柳瑶雪道,“雪儿乖,我先出去下。”
话说完,便立刻走出去,方向却是艾伦居住的桃花源,身后的柳瑶雪,眼神渐渐的冰冷。
艾伦与御斩风一共回到桃花源,小蝶端了茶水便下去。
御斩风心疼道:“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
艾伦淡淡道:“没什么!只不过挨了四十大板!不过……”艾伦看着御斩风的眼睛,问:“只不过我不想再在王府待下去,我想离开王府!”
御斩风一震,待欲劝解,但想到艾伦近日遭遇,便心想,这样也好。
“你想什么时候离开?我帮你!”
“倾月连城大婚之日,便是我艾伦离去之时!以后天大地大,世上再无西离王妃!”
此时倾月连城正好来到桃花源,刚走到窗户边,便听到艾伦最后一句话,他顿时如遭雷击,双手紧握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眼神阴冷的可怕。
她居然要逃离他,要彻底的离开他,为何他想要关心她的时候,却总是听到如此绝情的话。
好,艾伦,你想离开我,我便让你永世离不开我身边!
倾月连城转身离去,背影透漏着一股寂寞和苍凉。
倾月连城与柳瑶雪大婚之日,倾月山庄千里红妆,一片喜气,王府上下到处铺满了红色的地毯,挂满了红红的灯笼,场面之隆重,尤胜艾伦大婚。
倾月山庄的侍妾,下人交头接耳的感叹,这哪里是王妃大婚,简直就是一国之后。
倾月连城不喜热闹,与西离官员来往很少,批阅奏折皆是下人传达,很少与官员正面接触,但是整个西离打理的井井有条。与艾伦大婚之日,不必要的官员,都被挡在了门外。
但是与柳瑶雪大婚,确是几乎举国欢庆,到场的官员,皆不阻挡,各个侍妾心里是既羡慕,又嫉恨。
倾月连城何时曾对女人如此用心过,哪怕是王妃。
艾伦住的桃花源,人前冷落鞍马稀,只有几个侍妾来来回回,想看看艾伦是何反应,她也懒得招待,基本上拒之门外。
倾月山庄一片喜气,喇叭声,鼓声震天,桃花源虽在倾月山庄安静一角,却也躲不了嘈杂。
小蝶为艾伦端上一杯茶,一脸的担忧,“王妃,您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强颜欢笑!”
艾伦淡然一笑:“小蝶,他娶女人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他要忙着娶亲,我们也有正事儿干,赶紧帮我收拾东西,只要几件换洗的衣服,和随身必备之物便好,重要的是把我这一阵儿积攒的银票,全都带上了!”
“王妃,这是为何,我们又不出远门儿,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艾伦转头对着小蝶认真道:“小蝶,我来倾月山庄的这一段时间,从来没有把你当丫鬟看待,你对我的用心也非仅是下人对主子那般,既然如此,我便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王府终究是个是非之地,今夜趁着倾月连城大婚,我便离开此地。”
“王妃!那小蝶怎么办?你不要小蝶了吗?”小蝶听了艾伦的话,立刻慌了,眼睛开始慢慢发红。从小到大,自己便是一个孤儿,被舅舅卖进山庄做了仆人,从此便过上了步步惊心的日子,从来未曾有人像艾伦那般袒护她。
她对艾伦的感情,的确早已超越了主仆。
“傻瓜!”艾伦,伸出手擦掉小蝶的眼泪,“我要离开,自然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只是我连自己身份都不清楚,出去了跟着我难免会受苦,小蝶你可要想清楚了。”
小蝶听了她的话,破涕为笑,擦干泪水,坚定道:“跟着王妃,到哪里都好,在倾月山庄,没人真正对小蝶好,王妃便是小蝶的亲人,吃苦小蝶不怕,只要跟着王妃!”
艾伦点点头,“好,小蝶,你赶紧收拾东西,尽量少带,带足银两便好!天一黑,我们便从后门溜出去!”
艾伦走进桃花源,树枝上,只剩下几多残花,挂在枝头也是摇摇欲坠,眺望整个山庄,一片朦胧,想起当日与倾月连城在此地初次见面,再想起,她落入天魔教人手里,倾月连城踏月而来,孤身救她,再到月圆之夜二人共度难关,彼此信任,一直到后来柳瑶雪的出现,二人信任崩溃,往事如洪水般袭来,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