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流羽离京时,太子东宫里一片反常的肃静。
被鹤轩帝禁足反思的澈冉没有去十里长亭送别,反而休闲的躺在胡榻上,把玩着水晶的沙漏,面上浮现出淡淡的杀机。
澈冉清楚的明白,父皇虽然有意庇护着自己,心中却已经有了防范。将流羽调离出京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盘算的真好——流羽离京,必然会对自己心生不满,要想拉拢就有些了难度;而手握重兵的流羽不关朝政,自然也有利于帝位的稳定。
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澈冉握紧了沙漏,面色阴沉,眸光中的杀意猛现。
他已经忍了十一年了,从那一天母后不明不白的死去,而千洁凭借家族的势力坐上凤座开始,他就下定决心要登上那个位子,为自己的母亲复仇。而今天,父皇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他的不满,只是碍于对母后的承诺,才没有严办。所以,他要夺嫡,否则日久必生变!
青筋毕露的手,说明了澈冉的决心。黑眸中闪现的丝丝亮光宛如刀剑般煞气十足,那一刻的澈冉再不复风流和儒雅,化身宛如修罗,抑制不住的杀气。
起身,澈冉走到了床榻前,小心的摸索着。在床下隐秘的一处凸起用力压下,随着咯吱一声,床缓缓的移了半分,露出来一个小小的缝隙。澈冉伸手在那个缝隙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关闭了机关。
端详着手中不起眼的瓷瓶,澈冉微笑,唇边抿上了一丝冰冷————荷依露,这曾经送走母后的毒药那个人也要尝到了,这算不算一种讽刺呢?
悄无声息的将荷依露放在袖袋中,澈冉面上的杀机收敛,又是万里无云的平静。他倒回在舒适的胡榻上,随意的翻腾了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头脑中却在筹划着十日之后的惊变。
澈冉以为自己的一切天衣无缝,却不知道那一日会让自己堕入万劫不复之中,只是因为皇后千洁。
而此刻,千洁还在凤仪殿中照顾着身体微恙的鹤轩帝。
“皇上万事不可太过操劳,儿子们都长大了。”千洁细心的用银勺舀了参汤,送道鹤轩帝唇边,装作无意的说道。
鹤轩帝看了一眼千洁,眸中一闪而过的冷酷,淡淡的问道,“皇后是说朕老了么?”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千洁急忙解释道,“臣妾只是想着皇儿们可以分忧了。”
鹤轩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略有惫态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那碗参汤了。
千洁应了,转身将参汤放在了一边侍婢的托盘中。她的眉头微微耸动,平静的眼底有压抑不住的欣然——醉生的毒性终于开始发作了。
再度站在鹤轩帝面前,千洁又变成了那个贤淑的可以母仪天下的女子。得体的微笑,柔情脉脉的关怀,一举一动中也没有消失的雍容大雅。
鹤轩帝眸色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结发人,心中却是转过百中情愫,最后停留在了冰冷的恨意和防范中。他漠然的看着面前笑靥清浅的女子,心中澄澈一片————无非就是想夺取澈冉的太子,给她的涵彦;可笑澈冉居然这般不信自己,自己给了他的又怎么会收回?
轻轻叹了一口气,鹤轩帝微微闭阖了眼睛。近来他的精力一日不如一日,看来是该要为澈冉打算了。
见到鹤轩帝的疲惫,千洁善解人意的不再说话,柔柔的为他盖上锦衾,然后行礼退了下去。
在千洁离开的一霎那,鹤轩帝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澄明。他看着那个女子妖娆的背影,冷冷笑着攥紧了手。
真的不可以在如此纵容了,一切都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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