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长孙皇后虽然年近四十,不过肤白肌滑,神态严仪,穿着得体大方,一袭凤袍和一顶凤冠将她衬得高贵大方,有母仪天下之风,她这个位置,是全天下女人都想呆的位置。
看着所有女子都在瞧她的哥哥,阑雪莺当即自豪起来,再看台下那温柔淡坐的白芯柔,她不禁在心底嗤笑,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是,见不得大场面的样子,真够寒酸的,哪能和她比。
等众人坐定后,长孙皇后扫了眼下首众人,便命令歌舞助兴,宾客们觥筹交错,在祝贺一番后,纷纷开始畅饮起来。
白芯蕊再看那九殿下,发现他早就斜在榻上睡熟了,那乌黑的睫毛宛若水晶刷子般纤长浓密,看上去真的很漂亮。
他一睡着,别人除了细细欣赏外,也不再管他,谁叫他是最不受宠的皇子,而七殿下是太子的热门人选,又是皇后的儿子,少女们一颗颗芳心当然全移到他身上。
阑雪莺与程瑛对视一眼,知道坐在右下角戴面纱的右边位女子是白芯蕊,便朝众人挑眉道:“今日才子佳人齐聚昌仪宫,咱们来成语接龙好不好?接得上的有赏,接不上的受罚。”
程熙一听,立即拍手道:“好啊好啊,我赞同。”
说完,不屑的睨向角落里的白芯蕊,今天她一定要让这呆子在众人面前出丑,否则她那口气怎么消。
长孙皇后见女儿玩兴大起,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决定把场地让给年轻人们,自己先生退下歇息去了。
长孙皇后一走,这里便是寿星三公主的天下,她还不搅得一摊浑水才怪。
“本公主先来,胸有成竹,七哥,该你了。”阑雪莺说完,将目光崇拜的移向阑凤歌。
阑凤歌轻啜了口酒,似笑非笑的道:“竹报平安,苍,该你了。”
这一声苍,惹得睁眼的阑泫苍怨恨的瞪了阑凤歌一眼,在外人面前叫得这么亲热,别人会怀疑他的取向问题。
“安富尊荣!”阑泫苍懒懒应声,说完便将目光睨向角落里的白芯蕊。
见他在看自己,白芯蕊忙缩回眼睛,难道,他看出她来了?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右侧的白芯瞳是自己,而且阑泫苍和阑凤歌都以为她是呆子,想到这里,白芯蕊轻轻推了白芯瞳一下,示意她一会儿装呆滞些。
她真不想装呆子,可之前冒犯过阑泫苍两次,人家大人有大量,以为她是呆子才放过她,要是知道她如此精怪,一定会认为自己被欺骗,起了杀心怎么办?
在阑泫苍说完后,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荣华富贵!”
众人一听这富有磁性的声音,全都将目光移了过去,只见那入口处,阑烙苏一袭青丝软袍,手持折扇傲气的走了过来,他一过来,女子们又是一阵尖叫,这靖王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而且还是第一才子。
这时候,白芯柔所有虚荣心刹那间膨胀升华,得到巨大的满足,小脸绯绯红,如熟透的柿饼。
没错,在白芯蕊眼里,白芯柔就是柿饼。
亏靖王对得出来,一句荣华富贵,一语道尽他的嘴脸。
靖王一进来,所有目光自然顺势移到他身上,等他坐定后,那位置上的七殿下、九殿下、靖王三人,立马成了众人偷窥的香饽饽。
“贵而贱目!”靖王一对完,边上的程瑛便冷冷出声,咬牙将贱字说得很阴冷,目光也朝白芯瞳敌视而去。
白芯瞳知道程瑛等人都将她认成了芯蕊,正要答话时,边上的白芯蕊一把将她按住,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风头,引起这公主的注意。
她现在还没弄懂这些人的关系和形势,还是低调隐忍点的好。
程瑛冷冷说完,遂抬眸,冷然看向白芯瞳,不屑的道:“郡主,该你了。”
白芯瞳很会配合的愣在原地,暂不作答,一副无知呆怂的模样,真让白芯蕊佩服了一把,想不到这日常卧病在床的小姐,临场发挥这么棒。
见“白芯蕊”不答话,三公主不屑的冷哼一声,捏着酒杯道:“果然是废物,这么简单的诗都对不出来,烙苏哥哥,当初你怎么会看上这种蠢货的?”
话音一落,场上突然喧哗起来,白芯蕊眼角溢起一缕清冷的锋芒,她就知道这场生日宴不简单,原来真是程瑛联合三公主为了刁难她而来。
她早就打听过,程瑛和三公主感情极好,程熙上次被她揍,程瑛怎么可能不报仇,想她在阑烙苏和两位殿下面前出丑,得看看她白芯蕊是谁。
阑烙苏斜着挑了挑眉,淡唇不屑的勾起,犀利的双眸朝“白芯蕊”方向看去,不由得一怔,寻常的她不是极会辩驳么,怎么今天又恢复老样子了?
他可是记得这厉害的小女人,不仅放狗咬他,还常常打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理由又变成懦弱可欺的小鬼。
不懂得看人脸色的程熙当即接话道:“人家王爷喜欢的是白三小姐,怎么会看上这个无知的呆子?公主,今日是你的生日宴,怎么请这种不要脸的怨妇来?”
阑雪莺当即盛气凌人的接话道:“本公主从未请她来,是她自己厚着脸皮要来”
阑雪莺说完,不屑的嗤笑一声,这白府众姐妹都一副德性,别以为长得美,就可以夺了她公主的风头。
正独自押酒的阑凤歌一声,当即愕然抬眸,双眸间氤氲着一股淡淡的冰凉,朝阑雪莺冰冷且厌恶的扫了过去。
阑雪莺一看到阑凤歌这个眼神,当即颤了下,她知道哥哥们一向不喜欢她这样奚落别人,便朝众人道:“大家继续,不要因为某些人扫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