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害我之人,该罚还是得罚,否则以后女儿不知会处地什么样的境地。对于疼爱我的人,我会用百倍的努力来报答他。”白芯蕊说完时,双眸已经变得冰冷起来,看得白流清一怔。
白流清略微思索一阵之后,当即掳着胡须点头道:“芯蕊,好样的,敢爱敢恨,有勇有谋,是我白流清的女儿。”
虎父怎能出犬女,他就欣赏爱憎分明的女儿,要是女儿现在假惺惺的为陈庶妃求情,他还不会如此欣赏她。
他喜欢这个真实的女儿。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陈庶妃惨烈的呼叫声,一阵阵板子痛快的打在她身上,让白芯蕊别提有多开心。
这次多亏了柴姑,可她也明白,这里陷阱太多,以后的路,真不知该如何走。
自从出了陈庶妃栽赃之事后,府里的姐妹们行为都收敛了许多,大家依旧上学堂的上学堂,请安的请安,小聚的小聚。
这已经是十天之后,白芯莹的伤已好了许多,不过脸上仍有肿未消,像她这么爱美的姑娘,当然羞于见人,可看见白芯瞳、白芯画她们聚会,为了争口气,她又不得不蒙面凑上一凑。
因为有翼王的口令,白芯柔几个不再找白芯蕊的麻烦,翼王说了,在各个女儿许人出嫁前,谁的表现最好,谁就能分最多的嫁妆。
这么一来,姑娘们全都将仇恨埋进心底,不敢大肆找茬,且都在充实自己,要么苦学琴棋书画,要么苦练绣花技艺,都是为了能说门好的人家。
这里的女子大多十八、九出嫁,姑娘们大多十四、十五,已经是可以说亲的时候了。
今日天有些阴沉沉,有些沉闷,又有些像下雨似的。
白芯蕊身着一袭粉白纱衣,臂上挽了条烟罗紫轻绡,在雪婵、绛红的搀扶下朝林芜苑走去,雪婵一边走,一边托腮思索道:“郡主,今天五小姐请你去林芜苑玩,怎么其他几位小姐都抢着去?”
绛红愣了愣,竖起中指道:“三小姐她们最近都没来找郡主麻烦,难不成真学乖了?她们来参加小聚,肯定想表现姐妹和睦,到时候能分得更多的嫁妆。”
雪婵冷地呸了一声,“什么嫁妆?这嫁妆明明是王妃留给郡主的,她们凭什么分。”
话才说完,几人已经走到林芜苑前,这时,白芯蕊一抬眸,就看到对面正甩着帕子趾高气昂走过来的白芯莹。
白芯莹脸上、眼睛处仍旧是黑黑的,她一走过来,便看到淡然伫立在檐下的白芯蕊,当即气得火气上涌,正想发作时,她想起娘亲教她最近忍忍的那番话,便哼了一声,朝着林芜苑大步踏进去。
娘亲说了,如果表现得好,讨了爹爹欢心,不仅可以分昂贵的嫁妆,而且能许更好的人家,她们虽是庶出的,可再差也是王爷的女儿,说的亲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当然,和爹同样级别的大臣家的嫡子肯定不会考虑庶女,但邺城还有数不清想巴结爹的达官贵人,到时候,她一定要嫁得比姐妹们好,更要比她们过得幸福、富足。
白芯蕊懒得理会这个手下败将,步若流星的踏进苑子,白芯瞳的丫鬟早就迎了上来,等她们一行人走到白芯瞳的绣房里时,发现白芯柔、白芯画两人也领着大堆丫鬟来了,这声势浩大的。
白芯画一见白芯蕊踏进门,清丽的眸子立即装满热情,凑上来就道:“郡主,来挨我坐。”
称呼也由呆子变成郡主了,可见这白芯画的临场应变能力,与她娘亲宁庶妃如出一辙。
白芯莹、白芯柔则不屑的瞪了白芯画一眼,两人扭过脸,双双开始捉摸自己手里的绣活,白芯瞳也起身,一副病态愁容的模样,朝白芯蕊歉意的道:“姐姐,之前的事都是娘亲不好,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切勿放在心上。”
白芯蕊淡然扫了她一眼,坐在白芯画身旁,云淡风轻的道:“无事,我从不和姨娘一般见识!”
话音一落,边上的白芯柔、白芯莹都蛾眉冷竖起来,白芯蕊竟然这么贬低她们的娘亲,太过分了。
“是嫡女就了不起了?咱们比比绣活谁最厉害。”白芯莹说完,轻轻抬手,将绣架摆好,上面立即是半幅未绣好的鸳鸯。
白芯蕊面前的绣架上,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边白芯画的绣架上,是一朵早已绣完的牡丹,十分精致,果然绣活是她的绝艺。
再看其他人,绣架上都有东西,唯独白芯蕊没有。
白芯蕊感叹一下,在这个世界,没有一门独门绝技,真难混!
谁知她还未发话,边上的白芯画当即接过白芯莹的口,“在咱们府里,好像庶女地位比嫡女还高,不信咱们比比郡主和四姐你的吃穿用度,看看谁最好!”
白芯莹一听,当即一掌拍在桌子上,两眼冒火的道:“狐狸精养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说娘亲克扣郡主,把好的都给我们了?”
白芯画不屑的睨了睨眼,一边绣边角一边自得的道:“四姐恼羞成怒了?莫非我说的是真的!”
“打狗还得看主人,白芯画,你说话小心点,我娘可是……”白芯莹双手插腰,才说到这里,当即一脸羞红的捂住嘴,这倒惹得边上的白芯画噗哧一声大笑起来。
“四姐,你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意思是,你是狗了?”白芯画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白芯莹,目前白府虽是姜侧妃当家,但她娘亲也不是好惹的,娘亲十月怀胎,再有一个来月,她就能生产,到时候如果能生个儿子,娘亲就是这家里最大的,白芯莹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