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这是书院,别以为在白府,由得你嚣张。”白芯画不屑的轻哼一声,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她凭什么要让路,路这么大,白芯莹这不走那不走,偏来和她争?
白芯莹后边的白芯柔则不耐烦的用手绢摁了摁额头的香汗,朝白芯画道:“四妹要走这里,芯画你让开行不,别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没脸的是父亲。”
白芯画一听,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楚楚可怜的盯着白芯莹、白芯柔,轻声啜泣道:“好,你们威风,当着书院这么多人欺负我,不把父亲看在眼里。等回府我就告诉父亲,求父亲为我作主。”
而白芯画后边的白芯瞳,轻咳一声后,也不知道究竟帮谁,只得一脸担忧的呆在原地。
白芯莹一听恼了,双手插腰,抬起虎头虎脑的脸,跳脚道:“你……你又用这招,算你狠!”
白芯莹气恼说完,拉起白芯柔就往书院里走,这场闹剧才算暂时歇下。
这时,五小姐白芯瞳眼尖看到白芯蕊,忙朝她轻轻点头,脸上露出抹温和的微笑,“姐姐,跟我们一道进去吧。”
白芯蕊心里一怔,看来这白芯瞳并非其他几位那样刻薄刁钻,她便走到她们面前,白芯画眼里有微微的鄙夷,不过立即收回,取而代之是一张笑脸。
果然和雪婵说的一样,这六小姐白芯画是个角色,她最擅长的就是哭,装可怜,装柔弱,以致每次吵架都占上风,因为老爹同情弱者,一向信任她,那白芯莹每次必挨罚,刚才才这么轻易放过她。
圣剑书院已有上百年的历史,许多阑国的才子才女出于此地,看着穿梭来去的男男女女,白芯蕊不得不感叹这里的风气,有够开放的!
女子不仅可以和男子在同一间学堂读书,而且还能结伴出游,练武切磋或者吟诗赏花,她喜欢!
雪婵看了眼不谙世事的郡主,一脸惋惜的道:“每个学生都有擅长的。五小姐因为长年生病,对药理颇有研究;四小姐剑术精湛,小小年纪已是大剑术师;三小姐能诗会舞,又是第一美人;六小姐则精通刺绣,刺绣绝艺无双;辰逸公子箭术一流,程家小姐、叶家小姐剑气都达到四级,可以算是女子里的顶级。只有咱家郡主,一丝剑气没有,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是这里资质最差的,也是最笨的,到时候估计会吃亏!”
听雪婵摇头晃脑的念叨,绛红硬是从中感觉出了对郡主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走进约有二十名学生的学堂,白芯蕊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那些人眼里有鄙夷,有不屑,甚至还有浓浓的厌恶,看来,以前的呆郡主,还真不是一般的窝囊。
白芯莹和白芯柔坐在一起,白芯瞳则和白芯画分成一边,尤其是白芯柔,一看到白芯蕊进来,目光就落到她身上。
当她看到那一袭白衣胜雪如仙子般的女子时,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走进来的白芯蕊一脸镇定,高贵婉约,莲步轻移,一举一动都充满着浓浓的名门闺秀风范。纤纤十指交合于胸前,乌黑的清眸明视前方,透着慧黠的光彩,仿佛要将人看穿;红唇如月,如染了甜润的蜜一般,整个人看上去风姿绰素,瑰丽绝伦,有如画中仙。
看到改变后的白芯蕊,白芯柔那张艳丽的脸突然黯淡下来,其他女子也纷纷惊讶的转过头,双眸一眼不眨盯在白芯蕊脸上,眼里尽是不可思议和忌妒鄙夷。
其中,坐在第二排的一名身穿红色锦裳的女子双眸含冰,白芯蕊一进来就感受到她这道冷如刀刃的寒光,便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向她。
在众人窃窃私语和羡慕忌妒恨的目光中,白芯蕊淡定坐到自己位置,那个最角落最靠后的位置。
尼玛真是坑爹!
古代学生也分等级制度,姿质好的坐前边,姿质差的坐最后,她就属于后者。
等她镇定自若的坐定后,那些公子小姐们仍旧一脸迷惘,这呆郡主在这里地位是数一数二的,要她正常的话,谁见了她都得绕着走,可她是个呆子,所以人见人欺。如今她怎么不像以前那般,畏畏缩缩、懦弱害怕的走进来了?
反而大大方方,优雅自如,真让人不敢相信。
白芯蕊在坐定后,就瞥见对面那红衣女子射来的寒光,她不怯不怕,沉着且冷静的反瞪过去,当她看到这女子的容貌后,心里也惊了一下。
这女子生得很美,是那种冷艳高贵的美,与白芯柔的柔美毫不相同,她就那么坐在那,气场强大,根本使人无法忽视。
在女子课桌旁,赫然立着一柄银银闪光的龙泉剑,宝剑上系着朱红色的大串流苏穗子,剑身刻着花样复杂的图案,看上去倒是气势宏伟。
在这里能和白芯柔比美的,又擅长剑术的,除了左相女儿程瑛,还有谁?
见白芯蕊冷漠凌厉的反瞪回来,程瑛微微蹙眉,随即是一抹无视。
这时,户部尚书的千金叶晚晴在丫鬟的前呼后拥下走了进来,她姿色中上,皮肤白皙,看上去别样的骄傲,身后的朱云、蓝云在看到白芯蕊时,两人随即微微愣了一下,迅速装作不认识的模样低下头。
叶晚晴这种大人物当然没看见白芯蕊,只是径直朝白芯柔方向走去。
见叶晚晴走过来,白芯柔忙给她使了个眼色,目光随即睨向角落里的白芯蕊,叶晚晴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不屑的道:“天哪,大家快看,那个才被靖王休掉的弃妇竟然来书院了,真不要脸,要是我,早羞得跳河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