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芯蕊见状,忙扶住吃力的白芯瞳,焦急的道:“五妹,我给你叫大夫来。”
白芯瞳立即摆了摆手,轻声道:“不用,我要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出嫁,在这府里,就你和我最贴心,我没事的,不用管我。”
说完,她慢慢坐到一旁,将嘴角的血渍擦干净后,脸上露出抹明媚却有些冷清的微笑,白芯蕊愣了一下,知道五妹态度坚决,便叫三喜随时陪在她身边,随时观察她的动向。
这时候,天色渐晚,白流清在前厅招呼客人,姜侧妃则领着宁庶妃等人前来叙话,宁庶妃一直闷闷不乐的跟在后边,这个时候,她真没心情说话。
早知道芯画嫁了个浪荡子,还不如嫁给九殿下,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应有尽有,现在嫁到傅家,有她好受的。
姜侧妃心里十分畅快,不紧不慢的走在前边,时而冒出一句话,随便一句都能把宁庶妃气得冒烟,走到垂花门前时,她又开口了,“妾、妾,又是妾,芯画这孩子原本命挺好的,没成想又走了宁庶妃你的老路,这以后的日子,可太难过了。以后她生的孩子,都是庶出,一代代这样传下去,没个嫡出的,真可怜。”
宁庶妃越想越气,睨了眼身边跟着的小舞,小舞则心虚的低下头,这下子宁庶妃算是看出来了,这事定然不会那么巧合。
凭女儿平时精明的样子,她要真的和别人好,怎么会让小舞知道,小舞这么一吼叫,就让所有人知道,这事自然就闹大了。
而且,这强迫,她看不见得,那床上整整齐齐的,除了两人盖的被子,一间厢房都十分整齐,哪里像强迫的样子,凭女儿的本事,她也绝不会让人强,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
难道,这是女儿和小舞串通,故意设的计,就是为了不嫁给九殿下?
这个蠢女儿,她以为嫁给那姓傅的小子就比九殿下好了?万一那九殿下醒了呢,那她不就亏大了?
现在她气得差点吐血,所以姜侧妃说什么都听不进心里,只是一个劲的后悔、郁闷。
姜侧妃见宁庶妃不答话,继续扭着腰道:“这连个正式的三媒六聘都没有,光着身子就接了过去,将来会被婆家看不起的,我听说傅公子很喜欢他那位美娇娘正妻,在外边不过是玩玩罢了。而且,那正妻娘家很有后台,是宁瑶公主保的媒,六姑娘娘家反正是靠不着的,以后万事都得靠她自己,到时候日子难过,也是她自找的。她的性格谁不知道?她肯会吃半点亏,我看那姓傅的小子都被她给懵了,不过,她肯定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做了个妾。”
宁庶妃听姜侧妃说完,猛地一抬头,冷冰冰的看向她,沉声道:“别忘了,你也是个妾。”
说完,不理会脸色尴尬的姜侧妃,宁庶妃提起裙裾,率先踏进喜房。
一进去,宁庶妃就朝白芯蕊笑眯眯的看了过去,在看到脸色苍白的白芯瞳和她手里带点点血的锦帕时,她突然呀了一声,随即惊唤道:“五姑娘,这可是郡主的大喜日子,你在这咳出血,多不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的,我不信这些。”白芯蕊直直的给宁庶妃给顶了回去,懒得理这个快疯了的女人。
宁庶妃一脸阴狠的立在旁边,暂不答话,姜侧妃则假惺惺的走到白芯蕊面前,笑道:“郡主,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我这当娘的肯定不这么想,以后你到了那边,有什么困难尽管给娘说。想来想去,郡主你也真可怜,嫁了个快死的人。”
白芯蕊没理会姜侧妃,真不知道她是来恭喜自己还是讽刺自己的,不过,她的人生她作主,就算九殿下没了,她照样会活得风生水起,让这些人羡慕忌妒恨。
姜侧妃眼底是冷冷的笑意,现在她是最大的赢家,两个对手都灰溜溜的,宁庶妃快失宠,女儿嫁了个纨绔子弟,还是妾。白芯蕊就更惨了,嫁过去就当寡妇,说不定还得给九殿下陪葬,这场仗她什么都没付出,竟然完胜,想想都开心。
不过,她也付出了银子和庄子,为了维护自己主母的好形象,她就咬牙狠心陪点庄子给白芯蕊,也算花钱买安乐。
后边跟进来的白芯莹也不忘假惺惺的叹口气,“九殿下会不会连大婚之夜都撑不过去,这样的话,怎么和大姐行房?如果没有子嗣,大姐以后如何在苍流王府立足?惠妃看上去凶巴巴的,到时候有得郡主受的。两个没了男人的女人,跟孤寡妇人似的,也真可怜。大姐,如果以后你觉得无聊,就回家来看看。”
白芯莹看似好心,那讽刺挖苦的意味则甚浓,白芯蕊淡淡扫了她一眼,眼里是股浓浓的紧迫感,不紧不慢的道:“四妹,你要小心,隔墙有耳,诅咒皇室子弟是要杀头的。”
白芯莹不屑的瘪了瘪嘴,神情则松动几下,没再继续挖苦,她还真怕这白芯蕊去告状。
“如果这是我的命,我也认了,以后做做苍流王妃,应该也不差,总比,做姨娘的好!”白芯蕊淡笑出声,看着镜中微笑的自己,眼神却冷然睨过在场众人。
以后再差她也是个王妃,这些人见了她,都得行礼,她才不屑与她们逞口舌之快。
一句姨娘,把姜侧妃、宁庶妃都堵住了,两人恨恨盯了眼镜中的美人,觉得有些无趣,便讪讪的退出了喜房。
这下子,喜房又清净了,只剩下几个在准备化点和衣饰的丫鬟,喜娘和嬷嬷们先去歇息,等半夜时再来为新娘子化妆,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只剩下白芯蕊和白芯瞳。